白兮染在车上再没有多问,而墨君辙显然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一直到回到了墨宅,她刚下车,男人将她送了进去,转身便又要走。
“你还要出去吗?”
已经下午了,来来回回路上便要耽搁不少时间。
墨君辙点头,干净英挺的眉宇里落下一抹浓郁的凉,“晚上赶不及晚饭,让王嫂盯着你乖乖吃东西,嗯?”
“知道啦。”
他总是怕她吃不好似的,三餐都让人盯着。
白兮染看着他开车走远,直到人瞧不见了,小脸上的笑容才逐渐消失。
“太太,过来吃些点心吧,做了你爱吃的西米露、桂花糕。”
王嫂做点心的手艺向来不错,随意报出几个名字,便馋的白兮染要流口水。
吃了东西,又小小的憩了一会,她心里头却还是有点不安的。
若是……若是真和风家撕破了脸,墨大爷会不会有危险?
他这样的保护她,不让她随意出门,更不许有任何不经报备之外的事,是不是证明……其实自己也有危险。
白兮染脑子有点乱,午睡醒来的时候,恍惚看见外面的天空变得阴沉沉的。
初秋的天气变化很快,先前还艳阳高照,这会已经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模样了。
……
而还在烛千的风茵茵,此时正在楼梯口打电话。
“爸……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果你要动手必须尽快!表哥他打定主意要刚到底的,他根本不可能留手!”
她在风家是有股份的,也是继承人之一,自然知道如今资产缩水有多严重。
电话那边,风瀚海神情更加凝重,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爸,你还犹豫什么!他不仁别怪我们不义,就算真出了什么事,那也是她活该!”风茵茵早已不顾后果,便只死死捏着手掌,“这份协议一早就定好了,是表哥欠我们一条命,说好了要将他的儿子过继给风家,当风家的继承人。可就是这样他还不愿,现下竟还想撕毁协议,我们又何必在乎手段。”
比起她的激动,风瀚海似乎更冷静一些,迟疑了几秒才说话,“现在这个日子,她距离预产期还有快两个月,真剖了……有风险。”
“最多不过是孩子没保住,就是现在这样,孩子我们照样拿不到。”
她这话说到了重点上。
风瀚海略一沉默,听着电话里女儿那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终于点头,“好,时不我待,我立刻安排,你做好接应。”
“爸放心,我心里有数。”
……
而在帝廷。
落地窗旁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周围没有开灯,只有外头的电闪雷鸣将男人的身形照亮。
墨君辙手里捏着烟,吐出雾气袅袅。
“他们有动作了,跟你预想的一样,是要孩子。”
厉泽安神情冷凝,“这是个好机会,既能抓住把柄,又能趁机一锅端了……除此之外,我们再难找到这样的时机。”
墨君辙微微掀开唇,开口时嗓音沙哑的不像话,“她会有危险。”
“时不我待。”厉泽安只吐出这四个字。
而宽敞的屋子瞬间安静下来,窗外又一次划过闪电,照在男人阴冷的面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