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都未升起的时间,只有温暖的灯光照亮屋内。
屋里地毯的两头坐着对头。
宮久侑头上的伤口已经做过简单处理,他不愿意去医院,拉着苏素给处理的。
苏素手抖的很,懊悔于自己的冲动,也内疚于让他受伤。
“我们,还是去一趟医院好不好。”
示好,求饶,这些她做起来完全没有心里负担。对她来说,只要保持心里的底线就好,毕竟是她自己选择的这条路,没有资格高傲,但也不能让她丢失了底线。
刚刚的确是太冲动了。
这段时间相处以来,宮久侑某一方面还是能值得相信的。
他不掩饰对她的欲,也不掩饰他对她只有欲,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依旧没强行做什么,可见他是多自律的一个人。而方才他的行为举动却又跟他所表现出来的自律想背,那一定是有原因。
她不该这么冲动,居然抓了床头装饰的花瓶来打他的头。
她应该再忍忍,应该弄清楚他行为目的才对。
苏素这么认定有目的,是因为明显感觉到了宮久侑现在的情绪跟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
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硬着头皮,“阿侑?你刚刚是吓到我了。”她做什么应急行为都不是错的啊。
“你是不是喝醉了啊,你都不听我说话。”你要不是想强来,我也不会伤到你。
“我们去医院看看好不好。”你要是有个万一,得把责任算在她头上吧。
刚刚遭遇到那种事情的女孩,没质问没闹脾气,反而一句一句哄着男人,认错讨好又极力撇清关系。
宮久侑的脑子里没有比这刻更清醒。她每说一句话,他脑子里都能出来这句话的“正确翻译”。
她哪里是顺从,明显是狡猾的不得了。
抛开一开始就认定的她喜欢自己的这个设定,原来隐藏下的却是这样的意思。
苏素把该说的都说了,口干舌燥心跳如鼓,但面前的男人却端是用那平常就不太适合人对视的眸子盯着她一言不发。无悲无喜的模样,却让她起了一层层的汗毛,起了又被自己压下,但又忍不住起来,吓的不轻。
倒是说句话,要死要活也该给个准信才好。
苏素舔了舔干涸的唇,心里也隐约来了气,这么一生气,脾气也压不住了,索性也不再说话。她已经把自己置身在如此卑微的地步,如果还要下去,她还是不是自己了。
她不说话,他倒是有了动作,他站了起来。
苏素一感觉他的动作,警惕又疑惑的抬头看着他。
像小动物似的。
宮久侑在心里想了这么一句。
其实说起来,他也没道理这么生气。不喜欢自己便不喜欢就是,虽然他清楚明白知道自己的各种条件综合起来足够去迷惑旁人,但也不会自大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该喜欢自己,找女伴的时候,不就有人拒绝过了吗?
所以她不喜欢也正常。
只是想这么想,就是压不下去心里的那份郁躁和想要撕毁女人的冲动。
“去换衣服。”他说。
“做,做什么?”
“不是说要去医院。”
“哦,哦!好,你等我一下,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