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皇上……”杨玉环不经意间喊出了一声“皇上”,之后认真地看着所谓李小隆,自从他登记以来,有谁叫过他的名字呢?而皇上就是李隆基的代名词,通常在不经意间叫喊一个人的名字,这个人一定会有回应的。
李白睁大了双眼,难倒杨玉环再也发现李小隆就是当今皇上?不可能吧,她要是早就知道了,就不可能总是“出言不逊”的。可是,她要是刚才知道,就因为皇上的那首曲子吗?还是什么画像?“玉环妹子,你说什么,皇上,在哪呢,皇上?”李白不希望杨玉环拆穿李小隆的真面目,因为他怕自己发现原来杨玉环也是一个喜欢富贵荣华的俗人。
在这一过程中,李小隆起初还是有了一种本能的反应,但是,他张了张嘴,并没有说话,因为紧张,浑身都不自在,听到李白的话,脸上便露出了笑容,可是那笑容是短暂的,最后变成了怅然若失。杨玉环的目的已经基本上达到了,她却难以接受,也不知为什么,她似乎很不希望李小隆就是李隆基,“哦,不是,我是说小隆兄的曲子很哀伤。”或许李小隆就是李隆基吧,那今后的日子,自己该怎样去面对呢?
李小隆终于找到一句与自己无关紧要,却又有着莫大联系的话来,“你们说什么呢,这个时候皇上都快要睡觉了。”其实,每天这个时候,李隆基都会吹一段玉箫,然后便带着惆怅去就寝。
“是啊,时间已经不早了,不过小隆兄你吹的笛子声和皇上的音调很像,真的很像。”她就好像自己从来就什么都没发现一般,认真地说着。
“你听到过?”这个时候的李隆基兴奋得有点过头,更让杨玉环肯定了她的论断。其实,他吹笛子的时候,也想过杨玉环也许能听得到,可是,也许杨玉环正沉浸在与李瑁的幸福之中,又怎么会因自己的一支曲子而感伤呢?所以,他并没想过杨玉环真的在听。
此时的杨玉环有些愤恨,把自己当做一个傻子蒙在鼓里很好玩是吗,那就看看你要怎么收场!“是啊,小隆兄也知道皇上吹笛子的事啊?”
“当然了,我这曲子也是和当今陛下学的呢。”李隆基微笑着。
李白故意挖苦道,“不会吧,原来是人家皇上所做的曲子啊,我还当是小隆兄……”
看到杨玉环冰冷的容颜,李隆基知所措,“玉环,你怎么了,不会是因为这件事和我生气了吧?”怎么办,要自己说出实情吗?在这方兴未艾的长安街头,当中告诉她,我就是当今天子,岂不是想要惹祸上身?
“没有,我哪有那么小气啊,尽管曲子不是小隆兄所做,但却是小隆兄亲自演奏出来的呀。我只是,只是因为我该回去了。”她约莫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整个世界都静了,也许寿王府的喜宴也已经结束了,现在她对李小隆已经没有了恨意,只是离别之前的忧伤。
“啊?”李隆基和李白的步调再次保持一致。
杨玉环微微一笑,她也不愿意回去呀,“哎,鸟儿总是要归巢的,李大哥、小隆兄,你们也不必太在意。”如果李隆基不在,自己是否就可以央求李白带着自己一起走?
“不知道下次再见玉环是什么时候了,哎”李隆基无限怅惘。
“下次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还能有这种福气,不过两位兄长放心,我相信有缘我们定会再见的。”如果可以选择,杨玉环宁可不要和他们再相见,甚至忘了他们三人之间的这段感情,平平淡淡地做她的寿王妃。
三个人依依惜别,李白和李隆基把杨玉环送到寿王府门口,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各回各家了。只有高威武不分昼夜,不分冷暖地守候在那颗大榕树上,一心一意地保护着杨玉环,远远地欣赏着杨玉环。
爱情各种各样,不尽相同,却同样让人感动。
“你还知道回来?”杨玉环刚要悄悄走进屋子,就被武惠妃那泼辣的声音吓了一跳。这下完了,虽然她早料到武惠妃不会放过自己的,不过心里还是有一丝幻想的,而武惠妃亲手捅破了杨玉环的幻想。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还好王爷就在跟前呢。
“皇上呢,你把皇上请来了么?”武惠妃朝着杨玉环身后的方向张望着,明知道没什么希望,却还是不愿意放过。
杨玉环刻意与武惠妃保持距离,她怕自己的满身酒气引起武惠妃的怀疑,而且她并不知道该怎样解释。“我,玉环在街上苦苦寻觅,就是没看到皇上。”杨玉环的小心脏不安分地跳动着,想要出卖自己的主人。
“胡说!”武惠妃愤怒了,不是因为杨玉环,而是缘于皇上,他竟然没来!她也气自己,竟然把自己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杨玉环的身上,如果皇上真的随她而来,想必自己也不会真的开心吧。
“玉环不敢欺骗母后……”杨玉环故作镇定,似乎自己很诚恳,很委屈,很可怜。
李瑁却突然变得严厉起来,“玉环,不是我偏向母后,只是你今天太不像话了,真是的!”寿王说话的声音就是大了好多个分贝,他还从来没用这么大的声音这么严厉的语调和自己说过话呢,不,这不是说话,而是斥责……
杨玉环突然间有些不知所措,“母后,王爷,你们就原谅玉环吧,我一直没福气见到皇上,真是很难寻找啊,京城这么大,玉环走得腿都酸了……”她佯装很累,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能够流出来。
“你还敢狡辩!走了这么久,没找到人你回来干什么,亏得母后白白准备了这一切。”李瑁火上浇油,完全不像往昔那样疼爱自己,早知道就跟李隆基一起走进宫里算了,省的在这里受气。
“王爷,玉环知错了。”杨玉环不明所以,寿王爷今天是发什么疯啊,居然这样和自己说话,自己怎么惹怒他了,难倒他又偷偷地跟踪自己了?太过分了吧!
“行了行了,你陪王爷回去歇着吧,要是让我知道你撒谎,绝饶不了你!”武惠妃摆了摆手,终于放过杨玉环,今天唯一感到欣慰的事情就是李瑁总算像个男人了,如果他能够一直这样强势,那自己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谢母后。”杨玉环不忘鞠躬行礼。
李瑁却一把拉起了杨玉环的胳膊,“快点跟我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你这个……”寿王不知道该说什么词了,反正这回是安全脱险了,只好回到屋里再和杨玉环解释这一切。他还是第一次在母后面前那么大声说话,这种感觉很爽,很舒服,可手心里还是沁出一层冷汗。只是苦了杨玉环白白挨了顿骂。
当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含笑立马扑过来,“玉环姐,你可回来了,我都要担心死了。”
杨玉环紧紧地抱着含笑,她还真温暖,“我的好妹妹,不怕的,我福大命大,没那么容易出事的,快回屋歇着吧。”说不出自己有多感动,有这样一个亲如姐妹的朋友,用心地照顾自己,对自己好,关心着自己,她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尽管不能事事如意,但是拥有幸福就足够了,谁会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够做到事事顺心呢。临出门时,含笑对自己做了个手势,也就是说自己的信送出去了,这是杨玉环写给伍若风的第二封信。不求和亲,但求和好。
“玉环,你没事吧?”寿王先是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杨玉环,继而将杨玉环搂入怀中,“你知道吗,玉环,我有多担心你,也不知道母后怎么想的,这么晚让你一个女儿家去寻找父皇,都是我不好,我无能,连自己的妃子都保护不好。”他轻轻地亲吻杨玉环的额头,暖暖的唇拨弄着杨玉环的心弦。
“王爷,你这是怎么了?”杨玉环被寿王爷前后的十分不一致的态度弄糊涂了,他该不会是受压抑的时间长了,精神分裂了吧,还是原本李瑁就有着双重人格?天啊,实在是太可怕了。
李瑁无法接受杨玉环冷淡的态度,“玉环,我刚才对你大喊大叫那都是被逼的呀,你千万不能和我生气呀。”他是真的没办法,才想出了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母后逼你这样对我,为什么呢?”杨玉环皱着眉头,按理说,以武惠妃的权势完全没必要这样做的。
“哎是我自己发现我越是替你求情,母后就越是变本加厉的对你,所以,我就试着对你凶一点,这招还真管用,要不然她绝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李瑁饶有兴致地说着,甚至有点小骄傲,为了杨玉环,他在所不惜。
“王爷,我的清清,谢谢你。”杨玉环未曾想过李瑁会为自己和他的母后耍起了阴谋诡计,万一被武惠妃识破了,她是绝对不会绕过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