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泽宇离开的那天,纪橙子睡过头了,没去送他。车站来往的人,匆匆地在走道上疾行,他们太过匆忙,以至于不知道不舍是为何物。
姜泽宇望着蜂拥而至的人流,怎么都望不见那个瘦削的看上去蠢萌蠢萌的少女。他就好像是丢失了身份证的旅客,寻找着属于他的东西。
长龙般的列车行驶在铁轨上,在纵横交错的铁线下穿过,而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后面的站台上,直到身后的站台消失不见。
姜泽宇不会打电话质问她为什么不来送他,那样会显得自己太在乎她。她就这样被藏在心底的最深处,不丢弃,不触碰。
就像余秋雨的《你不懂我,我不怪你》那样:
你永远也看不到我最爱你的时候,因为我只有在看不见你的时候,才最爱你。同样你永远也看不见我最寂寞的时候,因为我只有在你看不见我的时候,我才最寂寞。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一瞥一笑,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心里。不管她有多任性,有多么的烦人,姜泽宇都能忍受。也说不上忍受,确切的说应该是享受。他不想主动,这样显得自己太在意。显得太在意,容易让她有恃无恐,也容易让自己患得患失。
可是你不主动,总有人主动;你在意看重的东西,可能别人也视若珍宝;当你错过了最佳时机之时,可能别人就抓住了时机。最可怕的不是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而是互相喜欢却互相错过。
都说早晨的阳光最温柔,可纪橙子睁开眼的第一束阳光却是极其刺眼炙热的。很明显,这时候已不是早晨了。她挪到床头,伸手拿起闹钟,一看时间猛地跳起来,刷牙洗脸。
“完了完了。”纪橙子拾掇好自己,看了看时间,已经成功地错过了最佳时间点。估计现在过去,那趟列车都已经开走了。打个电话过去解释一下吧!
“小鸡小鸡咕咕咕咕……”这段特有的铃声又响起来了。纪橙子脑海中略过姜泽宇打电话过来兴师问罪的对话,整个心悬在嘴里。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姜泽宇的电话,原来是项朵儿打来的。
纪橙子拿起手机,声音有些惊慌的颤抖着,“喂~朵儿!”
项朵儿一听这声音,就觉得她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别提了,昨晚睡太晚,起不来,还赖床了,没赶过去送姜泽宇。”
这么一说,项朵儿感觉自己昨晚不应该拖着她聊这么久,此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哎!都怪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件事,还赖床赖到现在才起来。算了,不就是被他骂嘛!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他骂了,无所谓咯!对了,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没,我就是想跟你说我现在感觉精力充沛,活力满满的。谢谢橙子你这么用心的开导我。”
“哎呀!客气啥,我们俩啥关系。你要还这么说,下次把你家的零食全搬我家去。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