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难当头,最担心的就是起内讧,所有人都知道她和赫连正的过节,此时却能够先放下恩怨,将大局放在首位,此等胸襟果然有帝王之范。
下朝之后,端木雅却没有立即出宫前往将军府,而是先回去将今日朝会发生的时候告诉了凤吟霜,大家一起商议才更容易找出问题所在。
“你做的很好,赫连正是护国大将军,又手握重兵,你现在不适合跟他正面起冲突,如果这时能行安抚之策,是为上策。”
既然连她都说没事,端木雅也就放心了。
“那一会儿我就出宫,若是能借着这次的机会跟他冰释前嫌,那就好了!”
“你怕是想的太乐观了吧?”凤吟霜提醒她别太天真。
既然已经来到了骁国,那么关于这里的情势他们肯定事先会做一些调查,当然也包括这位护国大将军。
都说他战功赫赫,英勇威武,在军中很有威望,但是机经查探,她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如果他真的对皇室忠心耿耿,就不会在端木雅先前被人为难的时候默不作声,也不会在她成为女帝之后数次提出反驳的意见,众目睽睽之下给她难堪。
可疑归可疑,凤吟霜暂时也只是把他归为那些心术不正的臣子一类,还没多做他想。
“那你的意思是,我还需要多多提防赫连正?”
“凡事多慎重一些总不会有错,此行去将军府,我随你一起。”凤吟霜倒也不是非要怀疑什么,但既然暂时还没有线索,就多走走看看,说不定就能有机会呢?
端木雅还巴不得她能陪着自己呢,这样一来就更加万无一失了。
……
赫连正很快就收到消息,所以提前就做好准备,当端木雅赶到的时候,他带着全家上下出来迎接,就算平日再怎么不和,但毕竟身份尊卑有别,礼数必须要做足。
正欲下跪,端木雅立即将他扶了起来:“将军病体未愈,就不必拘礼了。”
赫连正请端木雅上座,又派人上了香茶,然后候在一旁。
端木雅仔细打量他一番,果然是形容憔悴,面露悲伤之色,看来这件事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忙安慰道:“将军请节哀,子嗣一事是上天注定,也是这孩子福薄,无缘投生在将军府,将来你一定还会再有孩子的。”
“多谢女帝陛下吉言,臣感激不尽。”赫连正神情更添了几分悲伤,谁都不会知道,这孩子的性命正是他亲手葬送的!
不过,正如她所说,他以后一定还会有很多很多孩子,否则若有一日他真的能够掌握这片江山,岂不是后继无人了吗?
端木雅却注意到,他在看着她的同时,余光却悄悄地瞥向她的身后,也就是凤吟霜所在的地方。
身边带着一个如此美貌的侍女,引人注目也是平常,却不该发生在一个刚刚失去平妻和儿子的男人身上,这也恰恰证明了他的薄情寡义。
难怪先前凤吟霜会对她做出那样的提醒,如今看来是有道理的。
她又做出语重心长的样子规劝道:“听闻将军家中已有五位千金,各个知书达理孝顺至极,就好比朕,虽然是女儿身,可一样能为父皇分担政务,治理这骁国江山,所以将军不必如此介怀,还是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赫连正心中气了个不轻,她这是什么意思,女儿能跟儿子相比吗?简直是狗屁道理,一窍不通!她这是想诅咒他一辈子都生不出儿子吧?
当然,在端木雅面前,他却不敢表露分毫。
“臣并不止伤心这一件事,还有二夫人,我们之间感情甚笃,可她却突然香消玉殒,带着未出世的孩儿撒手人寰,从此天人永隔,实在令臣无法接受。”
“所以,你又纳了一个美人进府,以慰相思之苦了?”
端木雅冷不丁一句话,让他心中顿时大骇,她是怎么知道的?
他的确有了安排,也只是在一个时辰之前而已,她这消息未免得的太快了一点,让他不禁怀疑她是不是在府中安插了眼线。
端木雅没有略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了然笑道:“没关系,这也是人之常情,若将军如此介怀子嗣一事,也可以多纳一些美人进府。霜儿,还不快去斟茶。”
最后一句话,她是接到凤吟霜的暗示才说出来的。
“是,陛下!”
凤吟霜拿着茶壶走到赫连正的身边,正准备倒茶,突然“一不小心”踩到了裙摆,倒在他的身上。
“对不起,都是奴婢的错,将军你没事吧!”看到那茶水也撒到了他的衣服上,她连忙拿出手帕去擦,这样的情景难免令人想入非非。
端木雅怒道:“大胆,你怎么搞的,连个茶都倒不好,来人,把她给朕拖出去……”
她刚准备下令,赫连正便说道:“陛下息怒,想来这婢女也不是有心的,就请陛下饶了她这次吧。”
说话的时候,他一双眼睛都没有从这女子身上移开。
早就听说端木雅身边有个容貌美艳的侍女,说的就是她吧,果然是媚色生香,一双眼睛勾魂夺魄,比起来她才更像是那个吸尽男人阳气的妖孽。
端木雅板着脸说道:“那怎么行?这奴婢做事一向毛手毛脚,现在竟然还敢怠慢将军,朕岂能容她?”
“陛下,臣倒是有一建议,您既然这么讨厌这个奴婢,不如就把她交给臣来处理,也好把她留在府中学学规矩,免得再惹了陛下心烦。”
端木雅做出犹豫的样子:“这……不好吧,就算朕要赏几个婢女给你,也该是精挑细选的。”刚准备拒绝,突然了然一笑,“朕明白了,既然这是将军所求,那朕自然成全。霜儿,从今日起你就留在将军府,好好伺候将军,记住,一定要用心服侍,切不可再有任何闪失,否则朕绝对不会饶过你。”
“是!”
临走之时,端木雅还不忘意味深长的看了赫连正几眼,显然再说,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她都懂的,看的赫连正一个过了不惑之年的大男人都有些受不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