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言敛住笑,“那我还真不能用你,你是什么人我都不知道,万一是土匪强盗,我用你,岂不是引狼入室,要是哪天药铺被搬空了,我找谁去?”
“有长成我这样的土匪强盗?”风镜尘委屈问。
还真没有!
这人长得白皙出尘,模样比女子还要好看几分,他要是土匪强盗,估计不用强抢,就有女子主动献财献色,连男人都会拜倒在他的石榴裙……哦不,拜倒在他的白色长袍下。
楚倾言又打量了他几眼,这人绝非一般人。
来她这儿,怕是有两种可能:一是骤然落魄,需要赚些银两暂度困境,怕日后东山再起掉了颜面,所以不想透露身份;二是有目的。
若是前者,他若有医术,她倒愿充当一下援手,留用他。
若是后者……
那她必然也要探一探对方的目的。
楚倾言突然就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先考核一下各位,选择合适的留用。”
她说的是合适,而非最优。
而一通考核下来,风镜尘的医术远远要高于其他三人,不但精通药理,更是在试诊的时候,其他三位大夫都要把脉观望许久,才能说出病人病症。
而他不用把脉,只看病人脸色,便能把病人的病症说得清清楚楚,甚至把其他三位大夫把脉都诊不出来的隐症也都说出来。
可是这样精湛的医术,楚倾言更加不敢贸然用他。
她留下另一名大夫,抱歉地让风镜尘跟其他两位大夫离开。
落选的两位大夫落寞离去。
风镜尘却不走,“我明明是医术最好的,你为何不留用我?”
“我刚刚已经说了,只选最适合的,你医术虽然最好,但我觉得你不适合本药铺。”楚倾言抱歉道。
“为何?”风镜尘问。
“没有为何,我觉得你不合适,便不合适。”对方连籍贯都不给,她自然也没必要解释太多。
“你是觉得我医术太好,还是觉得我长得太好,所以才不留用我?”风镜尘一点都不谦虚。
“两者皆有。”楚倾言如实道。
“那你就太不识货了。我医术好,可以帮你给人看病;我长得好,可以给你招揽顾客。我内外兼修,没跟你要二倍工钱,你应该如获至宝,赶紧将我留下才对。”风镜尘一脸你真不识货的表情。
楚倾言额头滑下黑线,“大哥,我开的是药铺,不是花楼,不需要你挥着手绢站门口喊客官快来,你长得再好也无用。”
“你若觉得需要,我可以牺牲色相的。不过不挥手绢,我挥扇子。”风镜尘扇子“啪”地一声打开,风流倜傥得很,绝对是个能招女人进来的货色。
不过,这招进来的,怕不是病人,是桃花。
楚倾言差点无语,“你这招的是桃花,不是病人吧?”
“桃花也有带病的不是?”风镜尘反问。
楚倾言竟无言以对。
正要再说他不合适时,风镜尘继续自我推销,“我不但会看病,我还会炼药,你两个药铺一起开,肯定需要炼很多药,你忙不过来时,我可以帮你分担炼药。”
“你是来窃取我百极丸和复心丹药方的吗?”楚倾言盯着他问。
长得人模狗样,看起来也不像贼呀,一开口就要帮她分担炼药的工作。
让他帮忙炼药,她还不得把药方告诉他?凤氏药铺的自制药,可都是不外传的。
难道这就是他来她药铺的目的?
“你那秘方不用窃取,我知道。”风镜尘却道。
他知道?
楚倾言不信地看他。
风镜尘摇着扇子,朝她靠了过来,神秘兮兮的,“我还可以治腰伤,炼制长手指的药,你不招我,绝对是一大损失。我建议你,留用观察,若不满意,再辞退我。”
治腰伤?
长手指的药?
这人肯定是知道她父亲断了腰的事,也知道她在想办法让琉璃的弟弟长出手指来。
“怎样,考不考虑?”风镜尘朝她眨了下眼,妥妥的调戏加色诱。
楚倾言却半点感觉都没有,不过她改了主意,“好,留用。”
另一名大夫急了,“你刚才先说要留用我的。”
“我只是多招了一个,你留在清阳街这边,他跟我到桐鸣路那边。”桐鸣路那边还没开业,他就算要使坏,也对药铺造成不了损失,开业之前,她可以亲自监督观察这个人。
“好,好,听东家安排。”那名大夫一听,立即改了口,喊她东家。
随后,楚倾言带着风镜尘去了桐鸣路药铺。
而她一走,楚侯派来叫她的下人就到了。
不过,还没进凤氏药铺,就被北狂王的人发现了。
北狂王得知风镜尘入了京,来凤氏药铺应聘,也出现在对面酒楼里,侍卫前去禀报后,他面无表情命令,“丢到赌坊去,好好揍一顿。”
侍卫一听丢到赌坊,立即明白,领命而去。
那两名下人才快要走进凤氏药铺,就被人悄无声息地打晕扛走。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迷迷糊糊醒来,一醒来就看到几个天赌坊打扮的人,居高临下瞪着他们问:“你们是楚侯府的奴才?”
两个下人不知该回答是,还是回答不是。
天赌坊的人继续问:“那楚英哲是你们家大少爷?”
因为天赌坊的人特别凶,两个下人这次吓得下意识回答,“是。”
“妈的,欠着银子不还,躲着不敢出来见人,打不到他,以后见他们楚侯府的人,见一个揍一个。”说完抬脚就往其中一名下人踹去。
那下人被踹得脑子一疼,又晕了过去。
另一名下人吓得正想求饶,四五条腿已经向他招呼过去……啪啪啪啪啪,不知道被踹了多少下,只觉得脑袋发胀,白眼一翻,也晕了过去。
楚倾言奴役风镜尘做了大半天苦力之后,见他除了发点牢骚,任劳任怨,没看出哪儿不对,便交代他明天一早过来,放他走了,自己也回了楚侯府。
一入府,就被楚侯叫去了书房。
“孽女,跪下!”
楚侯等了大半天,没见她回来,连去绑她回来的人也失踪了,早就心头冒火,一见楚倾言,当即阴沉着脸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