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是否相信,总之在我这儿就一句话。在我从文昌国来的这庆明国之前,手臂上从未有过这样子的刺青,反正事已至此。可能我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以你之便该如何处理?"
红绡今日是可以装扮过的,作为王爷身边的得意助手,不可能让自己穿得太邋遢,丢了王爷的脸。
只见她今日身穿淡蓝色长裙,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及腰的长发,因被地道里的风吹的缘故,漫天飞舞。
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前面,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
红绡不屑的撇了撇嘴,两国之间存在利益纷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她虽然说只是一介大夫,又常年跟在王爷身边,怎么可能连这点政治敏锐的直觉都没有。
文昌国的国力是远远不如庆明国的,或许文昌国还有些夜郎自大的意思,但是只有他们这些常年跟在王爷手下的人才知道。
庆明国在王爷的带领下,已经发展到了一个其他几国几乎完全无法匹及的高度。
所以说什么和亲,这个文昌国派这个十公主来,说不定就是存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要不然怎么会连王爷身上的蛊毒都知道得这么清楚,还特意在来的公主身上烙下了刺青来。
引得王爷蛊毒发作了,说没有存什么坏心思,红绡说什么都不相信,因此看向文锦禾的目光分外冰冷。
"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我只知道一件事,就是你身上的刺青带来的香味,引起了王爷的蛊毒发作。光是这一条,在摄政王府里面,你就是死上十回八回,也挽回不了你的过错,现在最重要的是我要为王爷施针,请你回避。"
文锦禾也意识到,确实是自己的错误,让明敛受了这样大的伤害。她也想做些什么来弥补,因此听到红绡说是要为明敛诊治。
小心的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语,"其实我略通医术,或许可以帮你的忙。"红绡不屑的瞥了她一眼。若论医术,她红虾也是数一数二的,这个金枝玉叶长大的公主,有什么资格来提这两个字,简直都是亵渎了。
阿三完全没有理会文锦禾的意思,这会儿接触到红绡的视线,已经是立刻把明敛扶起来向一旁的房间走去。
这条秘道,当初修建就是为了起到一个防御保护的作用的,因此里面错综复杂,也安排了各式各样的房间。现在阿三扛着明敛去的就是最近的一间,只见里面石壁上放了些鱼油做成的灯盏,红绡打开,随身的打火石。
立刻就有温暖的烛光照亮了整个房间,把明敛平整的放在床上,阿三立刻利落的将明敛身上的衣服都脱下,露出精壮的上身。
浓翘的长睫软化了原本刚棱有力的轮廓,微蹙的双眉之间,好像藏有很多深沉的心事,却跟着眉心一道上了锁。
那张极为魅惑的双唇,若在面目清爽的平时,或许可以帮他假作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可是如今却让人觉得有一种浓烈的阳刚魅力。
红绡取出随身带的银针,只见里面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银针只有二三十根之多。
取出自己最常用的一根,在火光下消毒之后,红绡素手翻飞,手指快如闪电,飞快的在明敛身上的各个要穴,插满了银针。
文锦禾靠在一旁,注视着红绡的动作,在针灸这一项上面,她的确是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这会儿师傅又不在,都没有人能够指导她一二。如若师傅他老人家在还好,至少她能学一些东西,总强过现在,每天只能对着一书苦苦的思索。
遇到有不懂的地方,也没有人能够指点着,让文锦禾觉得很挫败。红绡处理好明敛的伤势之后,已然是累的,气喘吁吁。
扎针本来就是一项非常耗费体力的事情,尤其是王爷身上的蛊毒,时间已经颇为久远,而且扎根很深。
哪怕她自负医术不错,但是每次面对王爷蛊毒发作,她却只能压制而不能根除,还是觉得自己很没用,很失败。
"这么说来,你的确是文昌国派来的探子了",红绡靠在一旁,斜斜的看着文锦禾,她痛恨所有让王爷受伤害的人,哪怕就是个名义上的王妃,也不例外。
这女人当真是一点都听不懂人话吗?文锦禾觉得很反感。"我说了不是我,你爱信不信"转身欲走。但是看到石床上表情痛苦的明敛。
文锦禾原本就有些柔软的内心,还是觉得不忍。"但是事情确实是因为我而起,所有的责任我愿意承担。"
红绡眼神里流露出的都是不屑,"就你,你能承担什么?王爷承受的痛苦你能理解吗?什么都做不了,还来说什么大话?"
文锦禾觉得有些无力,"是我的过错,我愿意承担,但是你身为医者,既然知道如何压制他身上的蛊毒,自然是对这蛊毒颇为了解。"
虽然心内还是有些抗拒,向这个冷冰冰凶巴巴的女人低头。不过文锦禾一直都坚持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日是她的过错,导致明敛受到这样的痛苦,她应该弥补。
"所以我能做些什么,能缓解他一些痛苦的,你尽管说就是我文锦禾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纤细的身影此刻却站得笔直,像是有一种蓬勃的力量,在她的身体里面抽枝发芽。原本是一个纤细的弱女子却能够说出这样决绝的话,这让红绡诧异的看了一眼文锦禾桥,"你是当真的吗?"
文锦禾坚定的点点头,目光如炬,直视着红绡,"你尽管说就是,既然是因我而起,那我会承担起应负有的责任,只要能做到的,我都会同意。"
"那好,那我可就说了,既然是你身上的这刺青引出的香味,让王爷蛊毒发作,让我觉得你把你这刺青剜去,王爷应该就不会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