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动听的声音此时却变成了缠人的藤蔓,令庆成帝心烦不已,“还不来人将陈氏拖下去,以后再不许让她出现在朕的面前!”
这种事情,庆成帝实在不想再多审,帝王之尊不可轻易侮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可谓避之不及,哪里还容得了玉贵人在这里辩解。
就在这时,便听到外面有侍卫站在营帐之外报道:“陛下,摄政王来报,已经抓到当日故意纵熊伤人的凶手,还请陛下来查。”
庆成帝脸色依旧沉黑,然而怒意却慢慢的平息,深藏在眼底。冷眸扫了一眼被人正拖出去的玉贵人,便朝着外头而去。
广场上的篝火还在燃烧着,空气里弥漫了一股酒肉香气夹杂了一股炭火的焦味,人群已经散去,然而上面却多了数只铁笼,其中有两只铁笼里还关着一头人熊,一头猛虎,正低声吼叫。铁笼前,还跪了一男一女,全身被绳索缚住,脸色灰暗。
“他们便是那纵熊伤人的祸首?”庆成帝的脸色复杂,在营帐里所发生的一切使他脸色阴沉,此时眸色更是变得冷厉无比。
庆成帝表面上看起来是个无害的年轻君王,但是只要经历过当初夺嫡之战的人就会明白。这位君主,绝对不是像他平日里看起来这般的和煦。
此时他的心头正烦郁,又再看到面前的铁笼,心情可想而知。那两人早被侍卫审讯过一番,此时庆成帝问话,忙不迭的点头道:“是,陛下,是草民养的人熊!”
“你们养的人熊,怎地要放到围场中来,留它们蓄意伤人?”庆成帝冷哼了一声,帝王的威严自全身散出,吓得那一男一女浑身颤抖不停,叩头求饶。
“陛下,是有个女主子,给草民二百两的黄金,让草民训练人熊专门对女子袭击,然后饿上它们三天,再偷偷的运到林子里,把放它们出来!”
“那个女主子是谁,你可知道?长安看庆成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赶紧问道。
那男人低声道:“她坐在马车里,草民也没看到,只听到她和身边的人说是什么玉什么贵人吩咐的,草民只记得她穿的很华贵,一看就不是普通富贵人家,像,就像这位夫人一样漂亮……”他指着明如玉小心的说道。
众人一惊,面色大变,这吩咐之人,很明显便是说的玉贵人。庆成帝压抑着怒意道:“去,将陈氏身边的人都给朕拉来!”
明如玉嘴角微微一勾,已经是陈氏,而不是玉贵人了。看样子陛下已经十分生气了,接下来,她就将这股气化作熊熊的怒焰吧。
“还有,把陈氏也一起拉过来!”庆成帝顿了一顿,又添了一句。长安急忙应声下去吩咐,身后又传来庆成帝的声音。
他连忙顿住脚跟,应道,额头有冷汗冒出,陛下今天可是真的发怒了。玉贵人看来是要倒霉,绝无翻身之地了。他心有余悸的朝着营帐跑去,不多一会,押了七八个宫女和钗环已除的陈玉上来。
陈玉见陛下押她出来,原以为事情能有转机,正在心中策划要如何博得陛下的同情。到时候按照她的手段,一定会让陛下食髓知味,再也无法忘记的,岂料一到场上,那跪在地上的一对男女,如同冷风将一腔计划吹的破碎。
庆成帝看也不看她,只让长安问道:“你们看这些人,是不是有那个买通你们的人?”
其中一个宫女全身发抖,拼命的低下自己的头,被侍卫硬生生的扳过来,将容貌展示出来,让那两人指证。
“就是她,是她给我们黄金,让我们放人熊的,也是她带我们进来的,陛下就是他!”他们指着那个宫女,大声的喊道,希望能通过指认收买他们之人,来减轻自己的罪过。
“奴婢该死,请陛下恕罪,请陛下恕罪!”那宫女瑟瑟发抖,害怕的连连求饶,不用人问,已经将所有事情都招认出来,“陛下,是玉贵人让奴婢出去找这个驯兽人的,奴婢是逼不得已的!”
庆成帝胸口剧烈的起伏,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怒道:“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向来面色平和的君王一旦发怒,比起日日暴行的帝王来还要让人害怕,那一对男女吓的都瘫软了过去,根本就不敢抬头。
“她说要让人熊将冉妃撕裂,最起码都要让冉妃毁容。所以让奴婢安排了驯兽人驯兽,并且将人熊放在冉妃她们姐妹那一组回来的林中!”宫女如同倒豆子一般,将所知道的一切全部都说出来,她实在是太过害怕。
谁知道冉妃借口肚子里的孩子觉得不适,说什么都不上马。庆成帝为了孩子,只得作罢。却是差点害死了文锦禾。
陈玉眼见事情败露,却不放弃,把握住最后一丝机会,“陛下,此事绝对不是臣妾所为啊,臣妾不知道身边的人怎么会与驯兽人有勾结,但是此事绝对与臣妾无关!”
庆成帝冷哼道:“是吗?他们谁也不指认,偏偏指认你?是因为你受宠还是因为妒忌你已经被打入了冷宫?”
陈玉听庆成帝的话,心头惶恐了起来,她赶紧膝行几步,双手抓住庆成帝的衣袍,“今夜之事,臣妾实在是觉得突然,臣妾自进宫之后就谨守本份,洁身自爱,然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臣妾百思不得其解!如今又有人指证臣妾害人,这一切,陛下不觉得太过巧合了吗?”
明如玉面上划过一丝冷笑,现在可是一个大好机会,陈玉,你既然要为自己辩驳,那等下就让你辩驳个够,她微微皱眉。
“陛下,陈氏这么说,倒是有些疑点,这人熊关在铁笼之中,虽然有驯兽人驯服,然而要进入围场又不被巡逻的侍卫发现,就凭她只是一个贵人位要调动侍卫,定然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