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腊月,白清扬那份原本的心神不宁也应验了。
云寒烟怀胎八月,因为身体突发旧疾,为了保住腹中孩儿,祝秋只好配了药,提前催生。
诸神许是也知晓此事是件令人担忧之事,一整天都天气都是阴沉沉的,看着会下雨,但是却又迟迟不下。
就那么阴沉着,像是一张很难看的脸一样。
白清扬候在门口,一脸焦急。
在这山谷中一共就只有五个人,而此刻在门外候着的却只有他一人。
原本白清扬也是想在身旁候着的,可是两个母亲因为各种世俗礼教的束缚,并不同意。
所以就形成了此刻这孤零零的局面了。
屋里,云母看着自家的“儿子”身上那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脸上都是担心。
“寒烟,你……你还好吧!”
这若只是普通的生子,那倒不用太担心,可现在是旧疾加生产,那就是很严重了。
尤其是知道云寒烟一年前死里逃生之后,云母的担忧更明显。
“咳咳……没、没事……”云寒烟虚弱的回答:“此刻身上已经不疼了!”
“哎哟,怎么可能不疼……”白母替她擦着汗:“你这是疼痛过度出现麻症了。”
“还有多久孩子才会降世?”云寒烟稍稍偏过头看着自家母亲:“我恐怕撑不了多久。”
一年前祝秋就说过,她往后会活的特别辛苦,全身都会像是处在荆棘当中一般刺痛难忍。
这一年来,云寒烟一次都没有感受过那种痛苦,一直以为不存在。
直到今日,云寒烟才醒悟那并非只是说说而已。
这世间真的有一种疼,就像是全身都荆棘插满一般,动一下就痛,感觉身体里的每一处血管随时都会爆裂。
就连那产前阵痛都不及那份疼的万分之一。
临得比较远的祝秋听见云寒烟的话后一脸凝重的考虑了几秒,这才站起来,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
“此乃在下这三月来自制的药丸,本是为了以防万一才备着……”祝秋脸上的神色有些难看:“为今之际,还是将其先行服下吧……”
说着,祝秋就将手里的瓷瓶递了出去。
云母从祝秋手中将此瓶接了过来,从那里面倒出了一粒红色的如黄豆一般大的药丸。
“此物……服下之后可否会有隐患?”云母还是有些担忧。
“不知!”祝秋如实的回答:“此物虽然无毒,不过还是头一次使用,在下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
云母:“……”
屋里一时间有些安静。
“可如今若不服用,恐怕会一尸两命,所以……只能赌一把了!”
祝秋知道两个母亲的脸色肯定十分不好,不过还是提醒了一句。
“就算服用之后又异常,只好孩子生下来后,在下就有办法保住云公子。”
“当真?!”两个母亲同时开口。
“自然。”祝秋语气十分肯定:“在下也做了充分的准备,为今之计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呼……
“母亲,给我吧!”云寒烟呼了一声气,声音极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