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那林氏比徐氏还不知羞耻,竟然装作听不见老夫人的话,径自走到厅中,朝一众夫人道:“人也齐了,不如就开始?”
说罢,小步婀娜走至穆嵘身边,福了福身,柔声道:“老爷。”
穆嵘是极喜欢这位夫人的,很是给自己争脸面。笑着上前扶起林氏,朝老夫人道:“母亲,开宴吧。”
老夫人向来是极听自己这个儿子的话,穆嵘这般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摆摆手示意徐氏开宴。
徐氏心中虽恨,这般场合却也知闹不得什么,见着自家侯爷似乎并未在意发生什么,只暗暗将这亏吃下去。
老夫人同侯爷正坐在堂上,左下手穆嵘林氏同穆菁菁,右下手却是穆怀威、徐氏、穆清与穆琳。不多说,穆琳又恨上了。
待到众人献礼,穆怀津、穆怀两个孙儿相携上前,恭恭敬敬献上礼物,说了几句吉祥话,也就下去了。
到了穆清三姐妹,一齐上去,三个小姐立在那,个个身姿苗条,极为婀娜,在众夫人眼里真是道让人眼红的风景线,这平阳侯府的小姐,真是不错。
穆琳抢先献礼,一串南海珍珠项链让老夫人爱不释手,当场就拿在手中把玩着。
穆清见状却不见恼,反而推辞让穆菁菁先行献礼。穆菁菁素日里颇得老夫人赏赐,自是不缺什么东西,却不同她母亲林氏那般张狂,只是尽一份孝心,不失体面又恰到好处。老夫人满意地看着这三丫头,真是越看越喜欢。
穆清终于献礼,众人疑惑,穆琳也正待看她笑话,却见她诚惶诚恐跪在地上,先叩几个响头,方才说道:“祖母在上,清儿见众妹妹所献皆极为珍贵,清儿虽有一片孝心,可是,实在……”穆清说着竟哽塞起来,又是几个响头,直磕得脑门见红。
方才继续说道:“清儿也是方才听二妹妹的朋友提点,才知道自己今日这身装扮竟是丢了侯府的脸,丢了祖母的脸,还望祖母不要责怪!”
众人这才瞧出不对劲,侯府另两位小姐还未下去,三人在一处比较,穆箐箐中规中矩,一身素白很是妥当,自是不说,那穆琳同穆清这位侯府嫡长女相比,怎穿得这般富丽堂皇!众人看看自己,方才知道,不是穆琳太过分,是穆清穿得太寒酸,真真是不合适!
堂堂平阳侯府嫡长女怎都没见首饰?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又见穆清献出寿礼,众人皆瞪大眼睛,满心好奇,衣服都这般寒酸,能献什么寿礼?
只见穆清呈上一件白色帛书,展开来看,竟是鲜红的蝇头小楷,真是一手好字,众人来不及称赞,穆清又放下一个惊雷。
“清儿听说直系亲属所血书的《孝经》能保长辈平安,清儿无能,只能献此礼,还望祖母莫要嫌弃。”
穆清说着好像想起什么,赶紧把双手往后背,一众人连忙看去,才见穆清手上十指皆用纱布包裹,隐隐约约还有血丝渗出,看起来着实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