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姑娘渴求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句话,泪水不受控制的横流,打湿胸前的明黄色衣衫。
有些泪,流到嘴里,却并不像想象的那么苦。
屋外的敲门声渐渐没了,屋内的哭泣声也渐渐平息下来。
这是两年来,他们难得的温存。心与心现在这么亲密的接触,这种感觉是他们从未想象到的美好。
太子同方姑娘的身影交织在地上,脖颈纠缠着,温馨,馋绵。就如同当年在湖边,方姑娘羡慕的那一对鸳鸯似的。
只是总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这边太子同方姑娘终于情投意合,那边穆琳被狠狠夺了面子,被放了鸽子,正气恼的不行。
“贱,人,太子都说今晚要来这儿,她怎么敢,怎么敢半路夺去!不要脸,不要脸!”穆琳厉声尖叫着,头发微微有些散乱,一通脾气下来,有些汗珠,打湿她的眼影,调色板一样,各种颜色混在一起,看着触目惊心。
跪了一地的小宫女,都喏喏地不敢说话,低着头,甚至不敢喘息。
她们此刻恨不得耳朵,眼睛全都封闭起来。听不到自家主子这些语无伦次,不经脑子的话。
她们自己人都为自家主子的厚脸皮所惊呆了,太子妃才是正经的,太子的妻子,丈夫留宿妻子那里有什么不对?至于一个妾室在这儿大呼小叫,辱骂正室?
更何况,这可不是在平常人家,这宫里随便一句话,可就是掉脑袋的事!
跪着的一地,心里没一个不后悔的,当初怎么就托了人被分到这位的手下了!
“你说,你说,太子怎么说的!”穆琳揪起去催人的那个小宫女,凶狠狠的问道。
“奴婢,奴婢……不知呀。”小宫女缩着脖子,闭紧眼睛,好不容易磕磕绊绊的说出完整的话。
下一秒她就被甩在地上,几个嬷嬷架起她来,就是狠狠的一顿乱掐,疼得那小宫女左右摇摆,晃悠着身子,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
“你,你说,太子为什么就看上那贱人!”仍然是气不顺,穆琳随手指着最前面跪在地上的那个宫女,非要问出个答案。
可她这话一说出口,空气就在此刻停顿了一瞬,猛然发觉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这两年来,只有她自己知道的事情,穆琳的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虽然说这两年来,她使尽各种手段,特别是像浮沉香之类的东西,把太子留在她的床上,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太子那时候喊得是谁的名字。
太子清醒的时候,永远是对她不冷不淡的。这一点,纵使她再蠢,也是分得清的。
使劲儿咳嗽几声,穆琳又重新问一遍:“男人喜欢我这样的还是那个女人!”
这话就更直白了,底下那些唯唯诺诺的小丫头,异口同声的答道:“自然是娘娘您了。”说完还真诚的磕几下头,表示忠心。
可是太子,难不成能同常去青楼的那些庸俗男人相比?穆琳这话问起来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