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玲珑反应,穆清已经从椅子上起身,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玲珑瑟缩着身子,抽搐着:“怎么,会这个样子……”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的脑袋还在消化这一连串的事故。
突然,她猛烈挣扎了起来,想要从穆清怀里挣脱出去,“小姐,小姐!”,玲珑喊:“我知道你有办法的,我想去看看他,小姐,带我去,带我去!”
玲珑的眼睛没有神采,手却牢牢抓住穆清的衣袖,恳求着。
“好,好,我们这就去,这就去。”穆清应道,扶着玲珑,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我也去。”穆怀威抬起头来,看着穆清的眼睛,向她传达出自己的忧心。
没错,他担心的是钟昆,担心他怎么能一个人把家撑起来,这一次再也没有家人,当他的后盾了,再也不能任性的他,一定迫切希望有个朋友在他身边。
穆怀威慌乱地站起身来,腿磕在椅子上,疼得“呲”了一声,却一点儿也不在乎,就要往房门外走。
归离然慢条斯理喝下最后一口汤,拿起素白的帕子,擦擦嘴,他并不认识他们说的这些人,不过穆清要求了,他向来不会拒绝。
只是,归离然转身,向里屋走去。
就在穆清等得不耐烦之际,他出来了,怀里抱着安睡的小豆包,他温柔地看着怀里的小家伙,似乎一刻都舍不得别过眼去。
穆清心里突然有点酸酸的,看着归离然这般珍视小豆包,那种莫名的感觉让她心里不是滋味。小豆包很幸运,有这么一个爸爸,虽然他的妈妈比较大条,总是不能为他考虑的很全面,可他有这么一个爸爸,温柔体贴,给了他无微不至的爱。
这也是缘分吧,刚出生时,小豆包嗷嗷大哭,谁抱都不管用,就只有归离然,小豆包一到他的怀里,立马就安静下来,美滋滋的咧嘴笑。
从那时候起,归离然就不撒手了,除了那半年不放心她,只要有归离然在,小豆包一定在他手里。
刚开始穆清没有奶水,是归离然拜托了山上的动物,小豆包喝了一个月的虎奶,健健康康地活了下来。
现在的小豆包,白白嫩嫩的,向年画里的小童,漂亮极了,几乎所有的功劳都是归离然的呢!
这一大一小真有缘分不是?
穆清收回视线,感慨地说一句:“真是到哪都忘不了你儿子,一刻也不松懈呀!”
几人是从地道里进去的,将军府现在在办丧事,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从正门进去,又不知道要引起多少口舌。
掀开地道的那一刻,灰尘扑面而来,咳嗽声一片,归离然也早用袖子盖住小豆包的脸。
吹吹灰尘,地道里的夜明珠重新亮了起来,几人相互看看,脸上都是灰灰的一层,唯独那小豆包,白白净净的,一点也没有收到影响,嘴里轻轻吐出一个泡泡,睡得美极了。
所有人都离开了,这两年,偌大的临安城,就只剩下穆怀威同玲珑了,地道那边的人不在,就再也没有开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