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太子,不是吗?可是为什么临安城的大街小巷,军营里的士兵们,谈论的崇拜的都不是他呢?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没有成为别人信仰的机会,太子不应该执掌的最大的权利吗?太子不是未来的一国之君么?
这种悲伤,一直持续到他回到东宫。这种悲伤,一直持续到他的谋士前来劝慰他。
“殿下还太年少,能力还不到,上面又有陛下撑着,众大臣们不敢忤逆,也不足为怪。殿下应该感到满足,陛下那时候,先帝身体不好,都是陛下苦苦撑着呢!”这谋士,劝慰的是真心实意,字字句句都在开导太子。
是呀,父王那时候有机会,才能在这个年纪就做那么多的事。
可是父王身体这么好,我要等待这个机会,不太可能,那我就只能,在这种盛世的局面下,尽力做到向父王年轻那般,是不是,就会让众人心服口服呢?
太子觉得自己仿佛无意中打开了一扇门,一只脚还在门外,另一只脚早已踏入另一个世界。
有趣的是,这扇门是他自己发现的,没有人强迫。
帝后寝殿里,明黄色的大床上帝后二人正在说些体己话。
“今日陛下您在大殿上那般训斥皇儿,是不是太过严厉。”轻轻揉捏着临帝的肩膀,皇后伏在他肩头,这样说着。
“这孩子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国储君能随便深入危险的地方吗?”一说到这事儿,临帝又想斥责太子的不知轻重。
“或许皇儿只是担心世铭的安危呢?他们一起长大,肯定是想尽些心力的。”不轻不重的垂着,皇后给临帝轻轻的顺着毛。
就知道发脾气,真是的!
临帝看不见的背后,皇后满脸缱绻的看着他,眸子里的脉脉深情,让旁人见了都会羞红脸。
“说起这事,我更生气。”临帝噌地转过身去,怒气冲冲的朝皇后抱怨:“我是觉得太子意思不是那么简单,这孩子怕是在吃世铭的醋,我现在给世铭权利,就相当于给他太子增势,他连自己的兄弟都信不过,如何能相信他以后是个明君呢?”
临帝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在外面行军打仗,遇见了将军,从此以后,就敢把前方托付给他,临帝也从来不担心自己的后背会被人捅一刀,因为楚世铭的父亲,在后面一直撑着。
临帝真的很气恼,他苦心孤诣的让这些孩子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一起彼此照顾。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让太子,拥有值得信赖的臣子么?
皇帝不是那么好当的,他想一个人孤军奋战是不可能的。可那孩子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多年的夫妻,皇后明白临帝心里的着急,柔声劝道:“皇儿可能是钻牛角尖了,他也大了,他的心思我们猜不透了。”
“这孩子真像我,当年我也这么倔。后来幸亏遇见了你,要不,我还指不定现在多么残暴呢!”说起当年的事儿来,临帝一脸感慨,轻轻拍拍皇后的手,觉得有妻如此,真是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