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陆云溪是说的轻飘飘的,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不啻于天上掉下来的陨石,咣当一下,就重重的砸在了他们的心上。
这不仅仅是砸上了,而且还是狠狠的砸出来一个深深的大坑,差点没把他们砸死的那种。
陈良整个人都傻了,脑子一个劲儿的发胀,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停的在他脑袋里变大,撑得他的脑袋就跟要炸开似的。
彭元洲也幸亏是被旁边的衙役押着,不然的话,他腿软的能直接的跪在地上。
就算是陈知府,那心脏也是跟着颤了几颤,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手脚冰凉。
他眼珠艰难的转动,下意识的想去看看周围人的反应,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寻找到一点儿真实的感觉。
突然,陈知府心中一喜,刚才那差点要让他窒息的震撼瞬间去了大半。
因为,他发现,田春生脸上的神情比他好不了多少。
同样的满是震惊。
陈知府麻木到不会转动的大脑终于有了反应,他努力的思索了一下,突然的笑了起来:“这样的大话,可不是随便就能往外说的。”
“田知府的靠山竟然是皇上?”陈知府越说越是顺畅,他已经彻底的想明白了。
陆云溪根本就是在虚张声势。
“我怎么不知道皇上对田知府这么的与众不同?”陈知府说着,还面露嘲讽,问道,“你该不会是想说,天下的子民都归陛下管,所以,有什么事情,陛下可以给你们撑腰?”
陈知府这句话才说出来,陈良突然的大笑出声:“真是可笑。这点儿小事,你以为陛下整天没事做,会亲自过问吗?”
“你当你们是什么人?还能惊动陛下?你也不看看你们是什么东西,你们的名字有资格让陛下听到吗?”
陈良可是毫不留情的挖苦讽刺起来。
谁让刚才这个臭丫头这么的可恶,竟然说出这样的大话来。
刚刚可真的是差点吓死他。
丫的!
把皇上都搬出来。
什么东西?
以为皇上是谁都可以接触到的吗?
别说是他跟他父亲了,就算是他那位在吏部的叔叔,也不见得想见就能见到陛下。
“放心吧,你们不会有这个机会见到陛下的。哪怕是上书朝廷,也是没有用的。”陈知府算是彻底的想明白了,自然也就不怕了。
他甚至还讥讽了田春生一句:“田知府,你以为你的奏折可以送到陛下面前吗?”
“为什么不能?”陆云溪嗤笑一声说道,“放心吧,田叔的奏折不仅可以被陛下看到,而且啊,还可以让专门的人送到陛下面前。都不需要经过他人之手,陛下就能第一时间看到。”
陆云溪这话一说完,在公堂外面,围观的百姓里,有人目光闪烁了一下。
李天佑身边有陆云溪这么一个丫头,果然还是好事。
大人的计划真是没有错,对付杨雅馨,李天佑可以忍得住,但是陆云溪忍不住。
如此一来,就只能逼迫李天佑不得不去找齐博康了。
李天佑这个废物,仗着自己皇子的身份来解决事情……真是够没用的。
这样一来,挑明了李天佑的身份,让他回京之后,也只会被人唾弃。
一个还没有得到皇室承认,就先利用自己特殊身份行事的皇子,要是想让那些大臣接受起来,可不容易。
哪怕是做所谓的好事,哪怕是事情紧急,但是,废物就是废物。
连其他的方法都想不到,只能利用他自己那个还没有过明路的身份,李天佑的能力,也会在那些大臣心中被定了性。
“哦?原来田知府还有这样的本事,本府怎么不知道?”陈知府忍不住转头,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了田春生,讽刺了起来。
“你马上就知道了。”陆云溪根本就不用田春生说什么,自信满满的对着陈知府说道。
陆云溪的嘴硬让陈知府眉头一皱,不屑的冷笑道:“那好,那就让本府好好的见识见识,本府也好知道知道,田知府的本事,省得以后……”
“文庆府知府田春生接旨!”公堂外突然的一声高喊,惊得众人齐刷刷的转头。
一队人马直接的冲了过来,公堂外的百姓根本就不需要对方赶,呼啦啦的往两边分开,快速的让出了一条大路来,好方便来人通过。
开什么玩笑?
看看来的人,那整齐的装束,腰上挎着的大刀,还有那周身的气派……一看就是来历不凡。
百姓们也许分不清楚官职是什么,但是,他们会本能的感觉到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来人快速的上前,手中高举着圣旨,直接踏进了公堂。
田春生赶忙疾步迎了过去,快速的跪倒在地。
屋内众人呼啦啦的全都跪倒。
陆云溪动作迅速的藏到了众人背后,蹲了下来。
她年纪小又被人挡着,自然是没有人看到她。
来人高声的宣读圣旨,那抑扬顿挫的声音听得众人是晕乎乎的,百姓们是听不太明白圣旨里那文绉绉的说得是什么,但是陈知府听得懂啊。
称赞!
陛下在大力的称赞田春生,不仅如此,而且还赐给田春生一块儿匾额。
上书四个大字——爱民如子。
关键是,这块儿匾额是陛下亲笔所书!
田春生领旨谢恩之后,这才起身,将圣旨恭恭敬敬的接好,供奉起来,那匾额也派人妥善安置好,他这才抬头仔细的看了一眼来宣读圣旨的人。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田春生惊得有些腿软:“刘公公,快请、请上坐。”
田春生吓得仅仅是腿软,但是,陈知府差点没被吓疯了。
刘福刘公公?
那可是陛下身边的心腹太监,那绝对是大红人啊!
陛下什么事情都是极其的倚重他,可以说,刘福刘公公就是陛下身边第一人。
这样的人,竟然会亲自从京城过来,只为了给田春生宣读圣旨?
噗通、噗通……陈知府那心脏的跳动可是越来越快,快到他什么都听不到,只能感觉到自己脑子里那擂鼓似的心脏,要把他的脑袋给跳炸了。
“田知府客气了,咱家哪能上坐呢?”刘福和气的一笑,丝毫没有恃宠而骄高高在上的意思,反倒是十分的客气,“大人既然在审案,咱家站在一旁听听就是了。”
陈知府额头的冷汗唰的一下就冒了出来,刘公公竟然要听、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