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正,这事情要怎么办,还是你来做主吧。我家就不掺和了。”陆王氏根本就没有理会林李氏的咒骂。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是真相大白,跟林李氏继续争吵下去,那完全就是浪费时间。
“走,咱们进去吧。”陆王氏招呼着自己家里人,直接的推门进了院子。
林田也好,林李氏也罢,他们陆家是不管了。
回到了堂屋,陆刘氏拍着胸口,后怕的说着:“林田……怎么是这样的人?”
“林李氏林绣娘就在那里摆着呢,林田能是什么好玩意儿?”陆王氏冷哼了一声,“他一个大男人,连自己的媳妇儿女儿都管不了吗?”
“他但凡真的想好好的管一管,林李氏也不敢一次又一次的这样来闹。”
陆王氏倒是不觉得多奇怪,在她看来,一家人里但凡有个明白的人,多多少少都能劝着一些。
当然了,若是那个明白的是小辈,可能效果不大。
但是林田可不一样,他是一家之主,他要是说话了,林李氏敢那么闹腾吗?
“有的时候管一管家里人,那是好事,整天的顺着什么都不管,那才是害人。”陆王氏哼了一声说道。
陆刘氏连连点头:“娘说的对,您看您一管我,我现在变得多好。”
陆王氏一愣,随后笑骂道:“陆刘氏,你现在行啊,都知道开始拍马屁了。”
她说的是林田家的事情,真的是没往陆刘氏身上想,谁成想陆刘氏竟然这么接话。
“娘,您可是冤死我了。”陆刘氏赶忙的拍自己的腿叫屈,“我真的没拍马屁,刚才说的都是我的心里话。”
“行了,我知道了。”陆王氏好笑的一摆手,“别在我跟前表忠心了。”
“学诚,你想什么呢?”陆王氏一转头,看到自己二儿子竟然在发呆,她奇怪的问着。
“娘。”陆学诚被自己娘一叫,这才回神,他皱着眉头的说道,“我真的每次都点过,络子没有丢过,怎么会丢在外面呢?”
“你还真的信了林田的话啊?”陆王氏可是被自己这个二儿子的实诚劲儿给逗笑了,“他能承认自己进去偷的吗?”
“可是,我都没有注意到林田进去。”陆学诚还是想不通。
“他既然进去偷,那肯定就是有他的办法,就指着你一个人怎么可能防得住?”陆王氏摆摆手,说道,“行了,你就别钻牛角尖了。”
“现在咱们的络子也没有什么好保密的,络子的样式早晚大家伙全都知道。”陆王氏说道,“不信,你问你大哥,他早就有准备的。”
“是啊,学诚,你别多想了。林田是一直盯着干坏事,你自己肯定琢磨不过他的。”陆学理说道,“当初我没有多弄一些人去作坊里防着,我就是知道,这络子的买卖早晚会这样的。”
“跟你没关系。”
自己的娘跟大哥就算是都这么说了,陆学诚还是有些郁闷。
他要是当初看好了,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他怎么就这么笨呢?
陆学诚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二伯,其实这都是大伯的错呢。”陆云溪迈着小短腿跑了过去,站在陆学诚的跟前,仰着小脑袋说道。
陆学诚一见自己乖巧的侄女都来安慰他,他压下心里的难受,挤出了一个笑容来:“溪溪,我知道,我不难过。”
“真的呀,二伯,我没有骗你,也不是安慰你。是真的都要怪大伯呀!”陆云溪生怕陆学诚不信的重重的点头。
陆学诚倒是笑了,但是陆学理郁闷了,他故意的皱着眉头,沉着脸叫着:“溪溪,你这样说你大伯我,是不是不太好?”
陆云溪转头,瞅着陆学理说道:“可是,大伯,我没有说谎呀。”
陆学理:“……”
就算是溪溪为了安慰学诚,也不能这么埋汰他吧?
不过,学诚是个死心眼……算了,只要学诚不难受,他被说就被说吧。
“嗯,都是我的错,溪溪说的对。”陆学理顺着了陆云溪的话往下说。
让他没想到的是,陆云溪竟然不高兴了,小嘴一嘟,哼了一声:“大伯,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能这么哄我。”
陆学理:“……”
不是,谁能告诉他,六岁不是小孩子是什么?
陆王氏听完可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溪溪,那你说,你大伯哪里做错了?”
“对呀,溪溪,我哪里做错了?”陆学理“委屈”的瞅着陆云溪,“你可不能冤枉我啊,不然我可是会哭给你看的。”
陆云溪扁了扁小嘴,然后食指在自己粉嘟嘟的脸颊上滑了滑:“大伯这么大的人了,还哭,羞羞脸。”
陆学理:“……”
不是,这还有说理的地方吗?
不能就这么可着他一个人“欺负”呀。
“溪溪,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刘氏是眼皮子浅,但是,她也是会看事儿的。
别的她不清楚,但是就知道,溪溪这孩子可聪明了。
尤其是跟齐老先生读书之后,那小脑袋瓜就是跟一般人不一样。
看看,刚才别人都没有发现林李氏的手抖什么的,溪溪就看到了。
这回溪溪这么说,肯定是有她的道理的。
其实,她也不希望自己男人有错。
自己男人她自己清楚,就算是全家都不怪他,他自己也能怪自己,会难受很长时间,会觉得对不起家里人。
“当初作坊里弄出新的络子花样的时候,大伯就想到了会有人想办法去偷咱们的东西。”陆云溪笑眯眯的说着,“大伯这才会在镇上又找了人去弄络子。”
“新花样一分为二,两处加工。到时候,不管是哪边出了问题,都会有翻盘的办法。”
“而且呀,大伯是故意的没在咱们村子作坊里多安排人的。要是都弄得这么严实了,有些人就没有空子钻了。那样的话,以后谁想害咱们跟大伯抢生意,大伯就不好发现了。”
“所以呀,大伯就是故意的,跟二伯没有一点儿关系呢。”
陆云溪的一席话说完,让陆学诚惊到了,他不敢相信的看向了陆学理:“哥,是这样吗?”
陆学理笑了,点头:“溪溪说的没错,我就是故意的没告诉你。”
陆学诚看了看陆学理,又瞅了瞅陆云溪,最后还是不信的摇头:“不可能,你们一定是在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