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什么证据!你拿出来!”袁玉山可不是个好脾气的。
他这么多年连年征战,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把敌军的脑袋给砍下来。
也就是面对溪溪跟天佑的时候,他偶尔傻乎乎的。
但是,对于定国公这种被划拨到敌人行列中的,袁玉山是一点儿都不会客气。
“别以为在这边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行了。”
袁玉山鄙夷的目光丝毫没影响到定国公。
定国公冷冷一笑,随后对着溍帝拱手道:“陛下,臣有证据。”
溍帝微微颔首:“呈上来。”
“是。”定国公点头,然后从怀中拿出来一本小册子,并不多厚的小册子被他捧在了手里。
刘福赶忙的过去,拿了过来,呈给溍帝。
溍帝打开慢悠悠的看着。
朝堂上站立的众臣全都伸长了脖子,努力的看着。
他们明知道自己绝对是看不到小册子上写的是什么,但是,他们也是本能的在好奇。
毕竟,定国公跟齐王殿下的交锋,不是一次两次了。
每次都是定国公吃亏。
定国公蛰伏了这么长时间,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又怎么会贸然出击?
所以说,那本小册子肯定会让定国公跟齐王殿下两个人之间的争斗出现个彻底的输赢。
这段时间,齐王跟太子殿下全都不在京城,他们哪里有时间去部署什么。
反倒是定国公,京城可是他的大本营,他的人脉所在。
定国公看来是准备充分。
这样一想的话,似乎齐王殿下的胜面真的是不大啊。
就在这个时候,龙椅上的溍帝终于是将小册子看完了,他不紧不慢的合上小册子,这才问道:“你的意思是说,确凿的证据你全都查明了?”
“是。”定国公点头道,“陛下若是看的话,臣立马就可以让证人带着证据过来。”
“可。”溍帝颔首。
得到了溍帝的允许,定国公转头对着旁边的小太监说了一句,然后,小太监出去了。
朝堂上的众臣小声的交头接耳,在悄悄的议论着定国公,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不大一会儿工夫,进来了几个人。
朝中大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些人可都不是京城的官员,而是地方上的。
这些人……竟然出现在京城。
那些进来的臣子对着溍帝行礼。
溍帝看着他们并没有说平身的话,而是似笑非笑的说道:“地方官员,无召不得入京。原来这是一句废话。”
跪倒在地的那些地方官员,吓得是冷汗淋淋。
他们这可算是抗旨啊。
这是要掉脑袋的!
问题是,他们敢冒死回来,全都是因为定国公做了保证。
这个时候,朝堂上的众臣神情各自不同。
有的支持定国公的,那是充满的斗志。
有的如袁玉山等人,眼底是充满的厌恶与仇恨。
还有一些大臣,不知道为什么,脸上满是怜悯。
当然了,在他们的心里,到底是在可怜谁,就没人知道了。
“陛下,是臣让他们冒死回京的。”定国公躬身行礼道,“此时,臣知道是大不敬,但是,为了大溍,为了陛下,臣宁死也要冒着险。”
“定国公倒是一片赤诚啊。”溍帝意味深长的说道。
“如此,你们倒是说一说,有什么证据让你们提着脑袋来告朕的儿子。”
溍帝这话一出口,被定国公找回来的大臣全都心里一紧,一柄死亡的大刀那是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只需要溍帝轻轻的一个字,他们的脑袋就能骨碌碌的掉在地上。
不过,他们既然敢回来,自然就是十分的信任定国公。
他们埋首跪倒,自然,说话的任务就包在了定国公的身上。
“陛下。”定国公说道,“臣查到了旺安商行这些年所谋取的利益。”
定国公沉声说道:“每个州府,所有地方,旺安商行强势的肆意敛财。”
“他们搜刮的民脂民膏,那数字已经是骇人听闻。”
定国公沉声说道:“这些,臣绝对不是空口无凭,都是有证据的。”
“你们把证据呈给陛下。”
定国公的话才说完,那些跪着的臣子立马的拿出来了厚厚的账本。
刘福一见,赶忙的让旁边的小太监帮忙,一起将这些东西全都呈给陛下去看。
溍帝看都没看一眼的盯着定国公,只说出来两个字:“就这?”
定国公眉头紧皱,他察觉出来了,陛下根本不相信这些事实。
“陛下,这些年,旺安商行搜刮的钱财已经多不胜数。完全压制国库。”
“但凡齐王想要造反的话,那是轻而易举的。”
“如今,他更是将太子殿下带入戎北地界。”
“太子殿下重伤,生死不明。”
“齐王殿下的狼子野心,那是昭然若揭!”
溍帝听完了定国公痛心疾首的控诉,只是笑了起来:“定国公,你以为天佑大概赚了多少银子,朕不清楚吗?”
定国公一愣,随后摇头道:“陛下,旺安商行是靠着陛下的庇护发展起来。但是,里面的经营全都是齐王殿下在做。”
“他若是做假账瞒报一些的话,陛下根本就看不出来。”
“陛下,旺安商行现在已经长成了庞然大物。旺安商行所赚的银子,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国库。”定国公几乎要呐喊起来了。
他就是想让溍帝看清楚李天佑的狼子野心,不要再被李天佑骗了。
溍帝笑了。
笑得那叫一个轻松。
尤其是,他看向定国公的目光,就跟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定国公自然是看懂了溍帝眼神中的意思。
正是因为看懂了,定国公格外的愤怒跟痛心。
陛下现在竟然变成这副模样了。
以前的陛下是多么的体恤百姓跟臣子,有什么事情都会跟他们有商有量的。
现在,陛下竟然对他这样劳苦功高的臣子嘲笑起来。
陛下真的是变了。
因为李天佑,陛下被李天佑给带坏了。
“你们也是觉得旺安商行赚得太多了?”溍帝开口问道。
他的目光扫过朝堂上的众人,没有特意的看向谁,但是,所有人心里都忍不住一颤,感觉自己被陛下一眼给彻底的看穿。
陛下,好像不一样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