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扶头道:“那肯定是因为天气热,我夜间盗汗,才睡皱了!你都跟我母亲说了?”
兰香道:“原来如此,小姐放心,奴婢只是疑惑这一点,但不会乱说的。”
昭阳下巴和唇都漫在水里,长出一口气的时候吹出一连串咕噜噜的水泡。
沐浴更衣毕,昭阳坐在妆台前,用养颜膏拍拍自己的脸,看见镜中的自己,确实嘴唇红红肿肿的比较明显,下巴有些泛红是因为亲吻时被他给磨红的。
他当时都恨不得把她给碾碎了吞下去。
昭阳一边往肌肤上抹养颜膏,一股幽香的味道蔓延开来很是好闻,她一边问兰香:“我娘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兰香道:“让奴婢留意着小姐有什么异常举动呢。”
昭阳道:“我娘这是病太久太无聊了,她要再问你,你说一切正常即可,也好让她安心。”
兰香道:“奴婢知道了。”
随后昭阳起身掀帐入床榻,兰香掐熄了灯,就退去外间守着了。
也不知是夜里热还是怎么的,昭阳就有些心浮气躁,翻来覆去睡不着。
睁眼闭眼心心念念想的都是秦如凉。就因为他说他晚点会来。
兰香就比较好睡了,一沾床没一会儿就传来轻微的鼾声。
昭阳想,以前自己无忧无虑的时候可和她一样好入眠。
秦如凉不会来得太早,因为外面有守卫,还有下人们也都没睡。他必须得夜深人静过后才能来。
昭阳心里想着他,不知不觉就迷糊睡了一觉。
感觉有人轻轻拂开轻薄的床帐时,昭阳当即惺忪地睁开了眼睛,朦胧看见秦如凉站在她床边,还没来得及在她身侧躺下。
秦如凉见她醒来,顿了顿,低沉道:“你睡得这般浅?”
还不是因为想你。
昭阳没说出口,只用行动证明。
当时她坐起身,青丝披肩,伸手就勾下秦如凉的头,仰长了脖子去吻他。
秦如凉身形微微一滞,下一刻便反客为主,一边蹬了鞋上榻,一边将她缓缓压在了榻上。
秦如凉吞下她喉间的呜咽,因为她的主动,与她缠绵得有些疯狂。
昭阳受不住的时候,就挠着他的后背,喃喃低泣道:“不能再像上两次那么不知节制了……不然我娘会怀疑的……”
秦如凉亲了亲她的鬓角,嗓子又沉又哑道:“找个时候,我去跟你娘说吧。”
“别……现在还不是时候。”她感觉秦如凉要是在她娘面前出现,她娘一定会拿扫帚撵他的。
到时候一定会闹得很难看。
秦如凉道:“昭阳,我来接你回家。”
昭阳瞠了瞠眼,然后娇媚入骨地笑开,应道:“好啊。我是要跟你回去的。”
转眼秦如凉与她厮混了好几晚了,除了开始两晚秦如凉跟头饿狼似的来得凶狠,加上她半年不曾与他亲近一时吃不消,但后来秦如凉收敛了些,她也多多少少适应了。
因而早上虽然酸累,昭阳还是能从床上爬起来,沐浴更衣,然后匆匆去她娘那里。
时间是比以往晚了一个半个时辰,但也没像前几天那么夸张地直接把整个上午都睡过去。
昭阳在穆王妃那里用了点粥食,侍奉穆王妃用药,然后就帮她捏捏肩,很是殷勤。
昭阳边捏边歪头来看了看穆王妃,道:“娘的气色好了不少哦,比之前红润一些些了。看看,这是哪家年轻貌美的夫人,啧啧,你丈夫可真是有福气。”
穆王妃睨她一眼,道:“你有事求我?”
昭阳:“没有啊。”
穆王妃:“那平白说这些奉承我,是你的作风吗?”
昭阳道:“就是因为有你这样漂亮的娘,才能生出我这么漂亮的女儿,我这是拐了弯儿夸我自己好不好。”
穆王妃冷不丁被她逗笑。
昭阳卖力地给她娘推背,又道:“娘,我问你哈,假如,您别生气,我只是说假如,秦如凉要来接我回去,您会怎么办?”
穆王妃:“他来了?”
昭阳:“哎不是说假如吗,他没来!”
穆王妃道:“来了倒也好,当着长辈的面儿你与他断个干净,他要是再有脸敢接你回去,那除了打断他的狗腿你觉得为娘还能怎么办?”
昭阳:“……这么严重啊?”
穆王妃阖眼不再言语,脸色也不好看。
昭阳兀自又道:“其实我与娘说过很多次了,当初要嫁他是我一意孤行,我也很清楚他根本就不喜欢我。我……”
穆王妃不耐烦地打断道:“行了,你说了很多次,我也听了很多次,烦了。”
昭阳道:“但有些我是一次没说过的。我之所以一意孤行,是因为爹娘给我定下那婚事,我不喜。
“我知道爹娘是为我好,替我挑的人也是千挑万选的,但你们越是这么管控我以后的生活,便让我越是感到窒息。
“我知道那都是我年少不懂事,一心向往自由自在,不明白爹娘的一片苦心,最后也算为此付出了代价吧。”
穆王妃道:“你不喜我们替你挑选的,那你看看你自己挑选的又是一个什么人?”
昭阳道:“可后来我打动他了呀,我们不是和好了嘛。”
穆王妃冷眼看着她:“你们这就叫和好?昭阳,你想说什么?你想告诉我你现在后悔了要回去找他了是吗?他比你北夏的爹娘还要重要?
“我说过,你可以回去,将来就不要想着再回来了,就是我气死病死,也不要你回来。”
昭阳沉默,后道:“娘不要生气,太医说不能动气。我错了。”
穆王妃平了平心气,道:“我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一件事,就是轻易把你嫁给了一个不良人。”
她红了红眼眶,“你从小到大,我何时不是把你捧在手心,我的娇娇女儿,嫁给那样一个冷情之人,头两年在外游荡的日日夜夜,我至今一想就心如刀割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头肉,我不曾让你受半分委屈,凭什么嫁给别人以后就要受这等委屈?”
穆王妃情绪又激动起来,捂着帕子咳嗽,难受着又道:“他秦如凉不紧着你,我们也不稀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