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燕归看到这一幕后暗暗松了一口气,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管对谁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她希望景中意和杨晚秀能早早从这个阴影里走出来。
她见方弦之站在一边的廊下,便知道是在等她,她便过去问:“有景留洋的消息呢?”
方弦之摇头:“还没有具体消息,但是事发后有人在城里见过景留洋。”
景燕归皱眉:“那天景留洋不是进山了吗?他怎么还敢往城里跑?”
景留洋和周冬至还不太一样,周冬至因为有着极丰富的生活阅历,还有一些狠辣的技能,所以生存的技能要强得多,处事也要狡猾得多。
而景留洋说到底不过是个从小被家里人宠坏的小孩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生活能力很差,但是却有一颗恶毒的心。
他跑到城里来,就不会那么简单。
方弦之淡声说:“这事我之前也仔细分析过,总觉得他到城里来没有那么简单,以景留洋之前做事的方式来看,他对你应该是恨之入骨。”
“这一次更是我们一起拆穿了他的谎言,揭露了他杀了景建国的事实,他肯定会对我们实施报复。”
景燕归赞同方弦之的看法,就上次景留洋想往他们身上的粘,以及他当时说的那番话。
他怕是一直觉得自己是宇宙的中心,全天下所有的人都得围着他转。
他原本就极为讨厌景燕归,这一次景燕归让他成了通缉犯,他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罢休,总归得折腾出一些事情来。
只是景燕归一时间想不明白景留洋这个从小在村里长大的孩子,来城里的次数都不多,他在事发之后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往城里跑,这事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
她轻声问:“他出现在城里哪里?”
方弦之回答:“在西沙坡那一带。”
“西沙坡?”景燕归微微皱眉,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在那一带并没有和景家相熟的人,那里是片居民区,并没有什么游乐设施。
她记得之前就算是刘春花带景留洋进城,也不会带他到那一片去。
景燕归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他去那边做什么?
方弦之提醒她:“景遇的家似乎就住在那一片。”
景燕归皱眉:“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景遇。”
方弦之点头:“他可能没有见过景遇,但是他见过周冬至。”
“这两件事情有什么联系吗?”景燕归的眼里有几分不解,周冬至心思毒,行事更是狠厉无比。
只是周冬至终究是外地上,对于阳城里的这些纠纷他知道的应该不多。
而这些事情中的各种牵扯,她不觉得周冬至极全弄得明白。
方弦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燕归,你忘了,当初周冬至找过景留洋,给了他一些钱让他去做某件事情。”
“当时景留洋一得瑟就在你的面前露了形,被你发现了异常,然后才有了抓周冬至的事。”
这事景燕归自然是记得的,她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就瞪大了眼睛:“你是说周冬至当时跟景留洋交待了什么事情,但是因为被我发现了,所以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做?”
当时周冬至的事情暴发之后,景燕归有去问过景留洋,周冬至让他做什么,景留洋死活不说,只说周冬至让他想办法害她。
这件事情景燕归当时不是没有怀疑,却又一时间想不明白就景留洋那样的又能做得成什么事?
可是现在她知道景留洋能杀得了景建国后,她就觉得这件事情必须要谨慎对待,绝不对有一丝一毫的大意,因为景留洋比她预期的还要可怕。
方弦之点头:“这计划如果是周冬至一开始就制定好的,那么这件事情就不可能那么简单,毕竟周冬至的心思有多毒,我们都有所体会。”
“而景遇的父母都住在那一片,所以我非常怀疑景留洋去那边就是去见他们。”
方弦之对景遇父母的观点极度不好,再从苏老爷子那里听说过景遇的父母找他要钱的事情之后,他对他们的印象可以说是差到极致。
这种连自己的孩子都充满了算计的父母,从某种程度来讲,担得起人渣这两个字。
而人渣们做起事情来,很多时候是没有任何顾忌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方弦之觉得像周冬至那样的人,潜进阳城那么长的时间,不可能什么都不做,调查景燕的的生活网是必定的功课。
而景燕归从某种程度来计算是阳城的名人,他想要查到关于景燕归的一切,并不是一件难事。
周冬至再要在景燕归身边的人员关系网上梳理出几个和她有仇的人,再加上挑唆对周冬至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周冬至一向做事狠辣,他又是外地人,有些事情就不会亲自出手,他若是把这些事情交给景留洋去做,也不是不可能。
景燕归很快就跟上了方弦之的思路,她深吸一口气说:“这件事情如果和你分析的差不多,景留洋去找了景遇的父母,那么他想让景遇的父母做什么?”
“这件事情我也很好奇。”方弦之回答:“我在知道景留洋去过那一片之后,只想到这些推断,但是这些推断后面意味着什么,一时间我也还不能想透。”
景燕归的眸光深了些:“如果想不透的话,那就先盯着那边,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只是我马上就要开学,不能在家里久呆,这些事情想要往后处理,怕是有些麻烦。”
毕竟她一离开这里,家里就老的老,小的小,如果景遇的父母想要做什么的话,那么家里的人怕是容易吃亏。
方弦之点头:“你说得对,所以这事我们也只能先走着看着,让爷奶他们小心一点。”
“我这边也会跟相关部门打个招呼,请工作人员尽快将景留洋绳之于法,他要是落网了,你也就不需要担心这些事情了。”
景燕归笑了笑,她为了从景家的那个泥潭里走了出来,费了很大的力气,同时,她也吃了不少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