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燕归知道苏柏青问的操作,其实指的是要怎么卖药,她把这几天理出来的思路说了出来:“药效你大概也确认过了,效果很好,我最初想的是把药放在你的药店里寄卖,但是这几天想了想,觉得这种方式可能不是太合适。”
“所以我的想法是,药由我来提供,你们药店定个价钱从我这里买过去,至于你们要卖什么价钱,这事我就不干预了。”
这种模式从本质上来讲,大家会更加省心省力,同时也少了后续不少的纠纷。
苏柏青谈起生意时和刚才讨论药材时给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感觉,这会的他添了几分精明:“你这个提议我觉得没有问题,但是我们庆安堂也算是百年老店,这药由你提供过来,对于品质这一块就脱离了我们的掌控。”
“所以我的想法是,你能不能把药方卖给我?当然,这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年纪毕竟还小,而药材随着季节的不同,药性也略有差异,我怕你掌控不了。”
当药变成商品,变数也就多了起来,从长远考虑,把方子握在自己的手里,对整个药材品质的管控也能做得更好。
庆安堂是百年老店,里面所售的都是苏柏青精挑细选出来的药材,所以他在这件事情上也格外谨慎。
景燕归笑了笑说:“苏大哥,你考虑的虽然很周全,但是我觉得买药方这事或许可以缓一缓,要不你先找病人好好试一下我的药,观察一下药效,以后我的药的品质?”
“你现在这样贸然把方子买下来,我个人觉得对你不是太公平。”
她话说得客气,但是苏柏青已经听出了她话里的明明白白拒绝的意思,他和她虽然只见过两面,这是第三面,但是对于她的行事风格苏柏青却有所了解,这是一个倔强同时也很有主见的女孩子。
苏柏青笑了笑说:“这样也行,我只要一个要求,那就是你所提供的药膏都要有今天给我试用的这种水准,药效一定要好,供货也一定要稳定,你什么时候愿意把方子卖给我时候说一声。”
其实做为行家,把药膏拿过来,仔细试几次,是能试得出大概药里的成份和配比,中间可能有细微的差别,但是对于药效影响不会太大。
他刚才提出要买景燕归的药方,也不全是为了把握药材的品质,也存了帮她一把的心思,毕竟卖药是细水长流但是周期太长,而景家这样的境况,看起来多少是有些缺钱。
景燕归朝他微微一笑,然后伸出手说:“合作愉快!”
苏柏青看到她的举动微微一愣,然后伸手握住她的手说:“合作愉快!”
这事算是初步定了下来,后续还需要再签一份合约。
后面就是关于药材的售价,药膏效果虽然很好,但是成本却并不贵,她核算好成本后参考了一下市面上伤药的售价,最后的定价是八块钱。
苏柏青略有些意外,因为这个价钱比他预期的还要便宜,他问她:“这是长期批量的价钱吗?”
“是的,保质保量的价钱。”景燕归回答:“是贵了还是便宜呢?”
苏柏青笑着说:“单以药效来看的话是显得有些便宜了。”
景燕归笑着说:“这个价钱我已经有钱赚了,至于你把药放在药店里卖什么价钱我就管不了了。”
苏柏青笑了笑,这件事情就算是谈妥了,他走的时候把景燕归的药膏带走了一瓶。
他走之后,杨晚秀就拉着她问:“燕归,这药真的能赚钱?”
“当然可以,利润并不算薄。”景燕归笑着回答,她算了一下,这药膏药材上的成本大概在四块钱,但是这并不包括她的人工和其他的材料钱。
同时装药膏的玻璃瓶还得找厂家定做,这个年代一个小玻璃瓶可不算便宜,估计要好几毛一个,整个算下来,整瓶药的利润其实并不高。
她前世做为一个医生,同时也是一个重症病人,太能体会病人的治病难、用药难的问题,所以在给药材定价这件事情上,她虽然急需用钱,却并不会提高药价。
而她也不担心苏柏青拿到药膏后会去仿她的药,倒不是她对他的人品有多信任,毕竟他们也不算太熟,而是她熬药时用的水加了空间的溪水。
有了空间溪水的加持,药效当然好到暴,就算是同样的配方,同样的药材,同样的制法,最后成品的药效也绝对会比她的差。
杨晚秀见她今天和苏柏青谈事的时候,整个人从容淡定,不卑不亢,拒绝卖药方给苏柏青时,话也说得周全,和以前问她话时,她半天也说不出什么的样子完全不同。
杨晚秀欣慰地说:“我的燕归真的长大了。”
景燕归笑着说:“人总是会长大的嘛,再说了,我答应过爷爷奶奶要养你们的事肯定得做到。”
杨晚秀的眼里满是暖意,看着懂事的她,再想起景建国另个的三个孩子,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景燕归转身拿起好一个小瓶子递给方弦之说:“这是我之前答应给你的药,你要不要试试?”
“你帮我吧!”方弦之说完捋起了裤脚,却并没接她手里的药。
杨晚秀抿唇笑着说:“弦之今天在家里吃饭吧,我去做饭!老头子,你过来帮我烧火。”
她说完把景中意给拉进了厨房,屋子里一下子就只剩景燕归和方弦之。
景燕归看了方弦之一眼,什么都没有说,拿起药膏就为他上药。
虽然他的脚现在没有外伤了,但是这药里所含的成份同样也适合他的伤腿,她给他擦药的时候习惯性的按了按他的伤处。
他伤的是小腿,此时已经没有上次的伤痕,绑带也早就拆了,露出来的那一截小腿颈瘦修长,好看的不行。
景燕归也没有料到看到的是这样的光景,耳朵不自觉地红了红,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清心咒,这才动手为他擦药。
她的动作很温柔,指腹恰到好处的划过他的伤腿,她的手指落下来时他的心尖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