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燕归平时在方弦之的面前多少都带了三分小心,怕惹怒了他,这会因为着急话里多了几分抱怨的味道,脸上的表情似乎也生动了起来。
方弦之觉得心尖似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有些酥痒,他走到她的面前说:“还好。”
景燕归感觉到了气氛有些怪异,还没来想明白气氛哪里怪异的时候,他的唇就欺了过来,微凉的触感轻贴到她的唇上时,她整个人有些蒙。
然后她就听到小崽崽愤怒的呜鸣,她低头一看,便看见它拿小爪子抬起来狠命的去挠方弦之。
景燕归、方弦之:“……”
这小东西到底是狗还猫?
被它这么一闹,景燕归原本通红的脸也趁机缓和了些,原来刚才方弦之刚才欺过来的时候压到了小崽崽。
她轻咳一声说:“今天不学了!”
方弦之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他那双微有些浅淡的眸光里透着几分惬意和意味不明,微抿的嘴角微微上扬,展示着他愉悦的心情。
他一向懂得见好就好,所以此时他很淡定地应了一声,然后抬脚走了出去。
他一走,景燕归就伸手拼命的按着胸口,她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她深吸了一几口气,然后才觉得气息平顺了些,不安份的心跳安份了几分。
正在此时,方弦之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什么时候能把药送给我?”
他这话明明是再正经不过的回答,却让景燕归又莫名慌乱起来,她轻咳一声说:“三天吧!”
她知道自己这会的样子太过狼狈,甚至不敢去看他。
方弦之轻笑了一声,这才真正走了出去。
景燕归把小崽崽往桌上一放,单手撑着脑袋,整个人有点晕,对,是有点晕,不为别的,只是因为缺氧。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在方弦之亲了她之后,有好一会她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呼吸。
这不算是她的初吻,她刚重生的时候他也亲过她一次,不过当时太过慌乱,她没放在心上,现在两人熟了,又顶着未婚夫妻的名头,所有感觉也就完全不同了。
她觉得做为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她在这方面的经验实在是太少,反应也太怂。
只是她的目光扫到桌上的试卷时,她整个人就冷静了下来,她现在的处境还极度糟糕,哪有资格去想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她是不讨厌他,甚至心里还有些喜欢,但是两人能不能走到最后没有人知道。
她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就冷静了下来,那分心里生出来的悸动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她把小崽崽从书桌上放到地上,找出纸笔,写下了一份保证书。
那份保证书的内容也很简单,清晰的写明她如果明年高考考不上大学就和方弦之解除婚约,这事是她提出来的,目的是让江倚楼放心,同时也是她努力的方向。
第二天一早,景燕归就起来了,直接朝方家的菜地走去,她之所以这会去方家的菜地,是因为她知道江倚楼有个习惯,每天一早会去地里把一天要吃的菜摘回家。
果然,景燕归到方家的菜地时江倚楼正在那里摘菜,她看到景燕归略有些意外。
景燕归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然后走到她的身边把那张纸递给了江倚楼。
江倚楼一边把纸打开一边说:“你倒是个守信用的。”
“我只是想告诉江阿姨我的实力。”景燕归轻声说:“同时也想告诉江阿姨,我是配得上方弦之的。”
江倚楼看着她的目光相当复杂,这个女孩子和她认识的女孩子都不一样,而方弦之对景燕归的态度她比谁都清楚。
江倚楼略想了想后说:“我也相信你是配得上弦之的,只是燕归,你现在还有很大的努力的空间。”
景燕归只是一笑:“我相信时间能证明一切。”
两人的这几句话像是在打哑迷,但是这中间却又明里暗里都意有所指,两人心里都清楚,这张纸只要景燕归能考上大学就是一张废纸,而这件事情也不会让他们的心里生出芥蒂。
而景燕归如果考不上大学的话,以现在方弦之对她的态度,她要想赖掉不认帐,江倚楼也不可能拿她怎么样。
景燕归最后的那句话,只是告诉江倚楼,她是个言而有信的。
景燕归走后,江倚楼的眼里若有所思,却又觉得手里的那张纸似乎变成了烫手山芋。
这事是景燕归主动提出来的,但是一旦传出去,很容易让人误会是她逼景燕归写的。
这中间的曲折江倚楼之前就知道,但是她还是想收下了景燕归的这张纸,原因无他,她想要看看景燕归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景家的家世她是看不上的,景燕归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景燕归如果是那种没有能力还言而无信之人,那么她就算是拼着跟自己的儿子闹翻也不会让景燕归踏进方家的门。
做为一个母亲,江倚楼觉得自己想得有点多,同时还有那么一点无可奈何。
“妈,刚才燕归来找你做什么?”江倚楼在出神的时候听到了方弦之的声音。
她这一瞬间莫名有些心虚,却笑着说:“她是个勤快的孩子,看到我在这里摘菜,她过来帮忙。”
“那她怎么那么快就走呢?”方弦之又问。
江倚楼继续笑着说:“她懂事,我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她还没有过门了,哪里能拉着她给我们家干活,那还不得被村里的那些长舌妇们说长道短?所以我让她意思意思地摘了一点菜,就让她回去了。”
“可是我刚才好像看到她给了你什么东西。”方弦之又说。
他有早起的锻炼身体的习惯,虽然腿受伤了不方便锻炼身体,但是早起的习惯并没有改,方家的菜地离方家并不远,他在窗前做伸展运动的时候刚好看到景燕归去了方家的菜地。
他腿上有伤行动不便,等他下楼后走到菜地后,景燕归已经走了。
他有些狐疑地把自家亲妈打量了一番,总觉得这事没有这么简单,但是他这会也不可能猜得出来,这两个女人背着他签了一纸协议,那个协议还和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