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大姑进了屋之后就开始说景燕归的坏话,说景燕归才几个月的时间就赚了大几十万,然后问景燕归给了他们多少工资。
他们回答之后景大姑就说:“你们实在是太过老实了,药是你们制的,景燕归啥也没干就坐在那里数钱,你们辛苦一个月她就给你们那么一点,这是打发叫花子吧!”
“依我说,你们现在手里有制药的手艺,只要拿到药方,以后就能赚大钱,住洋房,哪里需要省吃俭用住在这么一间小破房子里!”
“你们是景燕归的二叔和二婶,那丫头就完全没把你们当人看,让你们天天做牛做马的为她干活,她这种人,实在是丧尽天良!”
“我这里有个主意,只要你们能拿到景燕归的药方,我们就合伙开家药厂,把她的客户全抢过来,到时候只要把药卖出去,我们就能大赚,赚到的钱我们对半分!”
景二叔当时就说:“大姐,你就不要在这里挑拔离间了,我们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如果你今天是为这些事情来的话,我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
他说完把景大姑给推了出去,景二婶却也跟着景大姑走了出去。
他看到景二婶和景大姑在不远处的电线杆那边站着聊了好一会,他心里就有些担心。
景二婶回来之后就跟他说:“我觉得大姐的话也有些道理,我们帮燕归制药这么辛苦赚的钱也就是有定数的,不如自己来开药厂。”
“我可是听说了,燕归买地建药厂就花了二十几万,这才多长的时间,她就赚了这么多的钱的!孩子他爸,你就不心动吗?”
景二叔立即阻止她:“这心思你赶紧歇了!这事绝对不能做!你不能看燕归最近赚了多少钱就开始眼红,你是没看到她在外面受了多少气,付出了多少心血!”
他当时像是劝住了景二婶,可是昨天晚上景二婶在床上翻来翻去,怎么都睡不好,他就知道自家媳妇这是动了歪心思了。
果然,今天景二婶就过去试探景燕归,想要套景燕归的方子。
景二婶并没有听进景二叔劝的话,她这会只说:“你说的话虽然有些道理,但是这事燕归做得实在是不厚道,毕竟我们才是她的亲人!”
景二叔的心里升出不好的确预感,便说:“你知道燕归跟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她让我们来帮她做事,其实不过是因为我们以前没有欺负过她!”
“再说了,她是怎么对大哥一家你也是看到的,她为什么样会那样对他们?还不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把她当人看?她是个心底清透,恩怨分明的姑娘!”
“那药方的主意你可千万不要打!真打了,我们就真的没脸见她了!”
他是个实在人,对于很多事情他心里清楚,能管得住自己的心,就算他知道景燕归赚得再多,那也是她任本事赚的。
这世上的药方那么多,为什么景燕归的药那么好卖,能卖出那样的价钱,他觉得她一定付出了很多的心血。
景二婶看着他说:“我知道你是个实心眼的,但是你就不想让家里的日子过得更好一点?不想住进大房子?不想把我们的户口都迁到城里来,成为城里人?”
景二叔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些我当然想,但是那也是要凭自己的本事赚,而不是偷别人的东西去实现这些,否则的话就算我拥有那些了,我也很难安心!”
景二婶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就是个实心眼的称砣,快被你气死了!”
景二婶从本质上来讲是个性格温和的人,只是她这种温和说难听一点就是耳根子有些软,景燕归以前被景建国和刘春花虐得很惨的时候,她同情景燕归,会想着帮帮景燕归。
刚开始到城里帮着景燕归做事的时候她心里感激景燕归的时候心情就有些复杂,觉得当初那个性子沉闷老实的看不出半点出息来的景燕归能发迹,那么她也一样可以发迹。
只是她这心思之前一直还能压着,前段时间她知道景燕归买地盖厂房的时候,她心里就有些不太平衡了,总觉得景燕归亏待了他们。
上次她回娘家的时候,跟她老子娘也说起这事,她老子娘也觉得景燕归赚的实在是太多,说景燕归的心有点黑,却又让她找机会把她的兄弟也弄过来做工。
这事景二婶也跟景燕归提过一次,却被景燕归以现在没打算加人为由直接拒绝了。
因为这事,景二婶的心里就更加不舒服,这一次就算没有景大姑的挑拔,她也开始在打自己的小算盘。
景二叔听到她的话也火了:“这事我不许你这么做,你要是再打这歪心思就回去好了,不要在燕归这里做事了!”
景二婶气得直抹眼泪:“我一心一意为了这个家,你却完全不领情,你真的是要气死我了!”
夫妻二人在药房里小声吵了一架,谁也没有说服谁。
晚上刘红英姐妹二人过来换班的时候,都觉得他们两口子今天有些怪怪的。
刘红英只当是两口子闹了点别扭,还劝了景二叔:“你是个大男人,让着自家媳妇一点,你看看你家媳妇那瘦弱的样子,再呕个气,那身板就更单薄了。”
景二叔有口难言,只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说,拉着景二婶就走了。
刘红娟也看了他们两口子一眼,就去对各种数据。
虽然现在景燕归的药厂人还少,就他们四个盯着炉子制药,但是操作流程却有统一的规范,她看了一眼纸上记录的数据,眉头皱了起来。
刘红英在旁问:“怎么呢?数据对不上吗?”
刘红娟点头:“这锅药应该在煎到第六个小时的时候加一味药,但是他们今天忘加了,现在已经煎到第九个小时了,不知道这会再加还行不行?”
刘红英忙拿过她手里的那张记录卡片看了一下,果然像她说的那样,这事就是大事了,刘红英也不敢擅自做主:“这事得问燕归,她这会应该在药厂那边,你去喊她回来,我盯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