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燕归看出了王奶奶的疑惑,在旁说:“他们正在抢劫的时候我刚好回来,然后和小姑拼死才制住他们的。”
王奶奶见景燕归长得好看又娇娇弱弱,景小姑更是面色苍白,身上青青紫紫,看起来弱不禁风,她简直无法想像她们刚才经历了什么。
王奶奶有些愤怒地说:“现在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入室抢劫!”
朱金龙在旁气哼哼地说:“我没有抢劫,她是我媳妇!”
王奶奶愣了一下,景燕归冷笑:“我之前就听人说在广城那边,有人抢劫的时候被人发现,就说是两口子闹矛盾,不让人管,没想到这事竟传到省城来了!”
“你说我小姑是你媳妇,你把结婚证拿出来啊!”
朱金龙:“……”
上次他和景小姑离婚的时候,他们的结婚证当时就回收了,他结婚证是肯定拿不出的,只能拿得出离婚证。
但是离婚证顶多也就只能证明他们认识,人一旦离了婚,两人的关系就不再受法律的保护,他到店里来拿钱那就能定性为入室抢劫。
他憋了好一会后才说:“我是她前夫!我看她可怜一个女人在外面打拼,所以想来帮她一把!不是入室抢劫!”
景燕归冷笑:“你是来帮我小姑的,还是看她现在赚钱了,想要抢走她辛苦赚来的钱?”
“当初她没和你离婚的时候,你又是怎么对她的,天天将她打得鼻青脑肿,那天要不是奶去看小姑,只怕她都被你们母子打死了!”
“小姑嫁到你家的时候,天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得比牛多,就这样,还连顿饱饭都不给吃!天天恶言相向,骂她是只不下蛋的鸡!”
“你们朱家嫌弃她,不把她当人看,我们景家看不过眼,总不能让她活活被你们朱家给搓磨死,如你们所愿的离了婚,你们见她过好了,居然入室抢劫,你们还是不是人?”
对于之前的事,朱金龙没半点不好意思,他反倒理直气壮地说:“她一个女人天天在外在迎来送往的像什么话!我是看她可怜,嫁又嫁不出去,再给她一次机会!”
“你不需要你给机会!”一直没说话的景小姑红着眼白着脸说:“我离开你们朱家过得很好!你们要是真心对我好的话,当初就不会那么欺负我,也不会一进来就想抢我的钱!”
“你以前让我养着你,你再拿我赚来的钱去养外面的女人,我以前是蠢不想给我妈添麻烦,我现在不会再做那样的蠢事!”
王奶奶本来想着入室抢劫这事性质恶劣是要报案的,现在一听这中间还有这些事情,她看了一眼朱金龙再看了一眼郑玉珠,这一类的事情她可见多了!
王奶奶对景小姑的印象很少,几次接触景小姑留给她的印象都是本份老实性情温和,而郑玉珠一看就是个刻薄的面相,这种恶婆婆她可没少见,就郑玉珠这种,以前只怕没少欺负景小姑。
之前快把人欺负死了,这会见人把日子过好了,就又想着上门来占便宜,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就这两边一对质说话,王奶奶已经在心里骂朱金龙不是个人!
几个人吵了一回后,景燕归知道今天这生意是做不成了,在店里这样吵,对店里的生意也有很大的影响,她索性提出跟王奶奶一起去居委会掰扯清楚。
王奶奶觉得这姑娘心里是个敞亮的,做事也利索,当即就同意了,朱金龙和郑金珠这会也没人给他们松绑,就这边推推攘攘地进了街道居委会。
居委会这会有十几个大妈大爷在里面,一看这阵仗都有些好奇。
人不可能一直绑着,到了居委会后就有人给这一对母子松了绑。
经过这么长的时间,郑玉珠的哑穴也解开了,她立即就扯着嗓子骂景小姑:“你这个丧门星,扫把星,我们母子看你下不出蛋,也嫁不了人,怪可怜的,想要帮你一把,你居然黑心烂肺和你家不要脸的小姑子把我们绑起来!”
“你这么坏,老天爷怎么不收了你……”
她嘴里的脏话成筐,难听的要命,把那撒泼的劲一放,只差没把整个居委会给掀了。
做基层工作的这些大爷大妈一看她这架式就知道她是个什么货色,那边王奶奶已经从景燕归的嘴里知道那对母子之前做了什么事。
这事原本也不会只听景燕归一个人的说法,但是朱家母子两人嘴里没一个干净的,说句话都会带个脏字,而景燕归则是条理清晰的叙述了前因后果,王奶奶当然站在景燕归和景小姑这边。
郑玉珠骂得痛快,自觉占了上风,这种事情在农村里自是家务事,没有人管的,正常情况下也是谁嗓门大谁就是赢家。
只是她忽略了这里是在省城,而人们对于弱者都有本能的同情,景燕归和景小姑一个温柔秀气,一个楚楚可怜,任谁看了都会先同情她们一把。
王奶奶和居委会的几个大爷大妈听郑玉珠骂得恶心,也懒得再调停了,只问景小姑:“你和朱金龙已经离婚了,他们再到你店里来拿东西那就是入室抢劫?你要不要告他们?”
景小姑还没有回答,郑玉珠已经大着嗓门在那里骂:“景红妆,我告诉你,你之前嫁进了我们朱家,不管你和我儿子有没有离婚,你进了我朱家的门,那这一辈子就是我朱家的人!”
“你敢告我儿子!小心我打破你的头!”
王奶奶冷笑一声:“现在可是新社会了,不兴你那一套了!就算是在封健社会也还有和离这事了!你今天要是敢动她们姑侄一根头发,我们就报案,还是现成的证人!”
郑玉珠立即骂她:“你是哪根葱,哪根蒜?敢管我家的事!我家的事我说了算,你给我滚一边去!”
郑玉珠骂完了还不解气,还想伸手来挠王奶奶,却被旁边的一位大爷给拦住了,朱金龙不干了,直接动手一拳打在那位大爷的脸上:“你什么玩意,居然敢碰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