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晚秀知道她也活不了几年了,懒得去管景建国家的事,反正最后吃这苦果的一定是景建国和刘春花,这糟心的媳妇是景建国执意要娶的,就由得他们去吧!
纵然如此,她还是在景燕归和景小姑的面前感叹:“妻贤夫祸少,以后刘春花还不知道给景建国招来多大的祸事。”
第二天一早,景燕归准备骑自行车进城跟苏柏青去石桥,只是她才打开门就见方弦之在外面。
他陪她出去的次数多了,她发现她现在居然连意外这样的情绪都没有了。
她坐上车之后笑着说:“方弦之,你这样天天开着车把我送到这里,送到那里,九月份你去帝都后我可怎么办?”
方弦之虽然说他不是老师,但是之前也在她的面前提过一句,说是九月份要去帝都一趟。
他淡声说:“这样挺好的,你能时不时地想起我,省得我去了帝都,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就把我给忘了,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未婚妻。”
景燕归:“……”
她真的只是随口感叹一声,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展开,最难得是他每次说这一类的话时语气都无比的平静淡陌,声线却低沉勾人。
她岔开话题问:“你之前说你不是老师,还没有告诉我你在帝都那边忙什么?”
对于他的职业,她是真的有些好奇。
方弦之看了她一眼,眼里含了三分了笑意三分无赖:“你终于想起来要问我这些事情了,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问。”
景燕归摸了摸鼻子,方弦之温声说:“村里人说我是老师其实也是对的,我现在也的确是空防大学的老师,只是教的内容相对有些特殊,并不需要每天都去上课,这中间有些保密协议,不好说细节。”
景燕归觉得他这是讲了还不如不讲,只是她想到她前世对方家的了解,这中间就不是一般的复杂,他在帝都的工作可能还带有其他的性质,她也不好再接着往下问。
方弦之却又不紧不慢地说:“我九月份要去帝都,其实和学校里的事情没有太多的关系,我在那边有些生意要处理,这一次在家里呆的时间有点长,再不回去那边就要乱套了。”
他这一次回老家本来只有打算呆个几天就走,结果跟着景燕归上山摔到了脚,紧接着又是两人的婚事,他心里放心不下她,索性就在这里住到她开学。
景燕归却有些意外:“你在帝都还有自己的生意?”
方弦之点头:“做了大概有一年的样子了,还算有些起色,我们结婚后养你应该是没有问题。”
景燕归忍不住问:“所以你家里的那辆车是你自己赚钱买的?”
“当然。”方弦之回答的很淡定:“我爸的工资非常固定,在村子里不算少,但是买车是有难度的,再说了,我还要娶媳妇,得让我媳妇过上安宁闲适的日子,我当然要自己努力,总不能和村里其他的男人一样靠着自家老子去盖房子娶媳妇。”
景燕归终于明白当初他们订婚时为什么那么顺利,江倚楼对于他送过来的聘礼一点意见都没有,敢情是因为那是他自己赚的钱,所以就格外的理直气壮。
她这会是想夸他几句的,却不知道要怎么夸他,只得说:“你是个有追求有理想有抱负的男人。”
方弦之听到她这话却笑了起来:“那你喜欢吗?”
景燕归听他轻易就又把话题绕到这事上,她的脸有些发烫,轻声说:“村子里只怕没有不喜欢你的女孩子。”
“她们喜不喜欢我跟我没有关系。”方弦之把车停在路边,看着她问:“你喜欢吗?”
景燕归见他这架式似乎今天她不给他答案,他就不会罢休一般,而这样直白地和他讨论感情的事情,她还有些不适应,微低下了头。
方弦之轻轻叹息一声,重新发动车子,她却突然坐直了身子,见四周无人,凑过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方弦之握着方向盘的手轻轻抖了一下,踩在油门上的脚不自觉地就用了力,车子直接就朝前窜去,直直地往稻田里冲。
景燕归吓了一跳,他反应极快地踩下刹车调整方向盘,车子沿着马路的边缘开到了路中间,刚才真的只差一点点两人就要冲进稻田。
方弦之再次踩下刹车,扭头对她说:“下次我开车的时候要亲我先跟我说一声。”
景燕归的脸上爬满了红晕,方弦之看到她的样子轻声一笑,没有再追问刚才的话题,只说:“媳妇,你知道我这一辈子做得最对的事情是什么吗?”
景燕归哪知道,便摇了一下头,方弦之伸手轻轻抚了一下她的发说:“其实那天我不是上山套野鸡的,我是去找你的。”
景燕归愣了一下,他的眼里尽是温柔之色:“那天我在山下听到了刘春花和二赖子的对话后就上了车,只是我平时很少进山,对山路不熟,过去的时候你已经摔下了山崖。”
景燕归莫名就想起了他前世终身未娶的事,眼里满是惊诧,他……该不会早早就对她有意思吧?
方弦之在知道他不再是单方面喜欢后,觉得有些事情是可以跟她说的,便又接着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事情吗?”
景燕归的记忆中,两人在她从山崖上摔下来之前并没有什么交集,似乎见过几面,但是印象并不算深,那时她满心都是地里的活,而他又是村子里最优秀的男人,她从来就没有想过会和他有什么交集。
她仔细想了想,也愣是想不起来他们之前有过正儿八经的见面,更想不起他们有说过什么话。
方弦之看到她的表情后满脸无奈,原来她都不记得和他曾经相识的事情。
她轻咳一声说:“我们之前在村子里是遇到过几回,但是好像没有说过话吧?”
方弦之觉得无比糟心,这会不想跟她说话,发动车子后才说:“你再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