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难却,高太傅只好坐下。
太子于是问了高太傅身体如何。
高太傅说:“多谢太子关心,老臣身体无恙,当然随着年事已高,的确会有一些隐疾,但是,好在老臣并无大恙。”
“老师必定是吉人,自有天象。无需挂虑。”太子展颜笑道。
“可惜老臣也有忧愁之事。”高太傅叹了口气。
“老师有何忧愁之事,但说无妨?”太子笑问。
“老臣不敢说,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老臣是怕说出来会让太子贻笑大方。”高太傅欲擒故纵的说道。
这样反而引起了太子的好奇:“老师还是告诉我吧。说不定我可以帮助你。”
高太傅叹了口气说:“我家孙女看上了一个人。”
“这是喜事呀,为何老师反而忧愁呢?”太子一怔。
“只因那个少年是我的学生,而那少年又心中早有所属,不愿喜欢我那个刁蛮任性的孙女,所以,我实在是哀愁极了。”高太傅说。
“果然是问世间情深几许。”太子笑道。
“可是太子也知道,老臣真只有这么一个孙女,老臣的儿子和儿媳早亡,只留下这么一点骨血,老臣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老臣只愿在百年之后,孙女有个人照顾她,保护她,不求他大富大贵,我愿足矣。可惜,孙女偏执,发誓今生非他不嫁。老臣的那个学生,又非常高傲,怎么说也不肯迎娶我家孙女,所以,老臣内心之苦,实在难以消除。为了解决这等事情,所以过来求助于太子,若是太子能够让我苟延残喘,老臣感激不尽,来生愿化作牛马,伺候太子。”
高太福说的如此情真意切,倒令太子难以拒绝,于是问道:“感情之事,本就是一场劫难,老师口口声声说,要求助于孤,不知老师想要孤怎么帮你呢?”
高太傅涕泪零落,跪下说道:“老臣的这个学生名叫银喜,天资聪颖,苦读数年即将考进士,那也是必中的,若是中了进士之后,只怕他日殿试也必是状元及第,若是太子求请皇上赐婚,为银喜和我家孙女牵线良缘,老臣感激不尽。”
太子一怔:“老师的意思,是希望皇上赐婚?”
高太傅点点头说:“银喜若是状元及第之日,必得皇上召见。我家孙女虽然刁蛮跋扈,品貌却是一等一的,就算是搭配当朝状元,也是门当户对的,若是皇上能够赐婚则是天下第一喜事,就是对银喜来说,也是双喜临门呀,还请太子成全。”
太子说:“老师所言不无道理。只是这感情的事,若是强人所难,那岂不是加重了父皇的罪孽?既然银喜实在不喜欢老师的孙女,为何老师不为您的孙女再择一门佳婿?强扭的瓜不甜,还请老师三思。”
高太傅痛哭说:“太子有所不知,我家孙女已经发下毒誓,若是不能嫁给他,银喜成婚之日,就是我家孙女悬梁自尽之时。孙女偏执,本不应惯之,可是臣只有这么一点骨血,就是拿老臣命去换她一命,老臣也是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