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宫里中,要想生存下来,是个人都可以说是有两把刷子的。就更别说在这里混的如鱼得水的人了,只有人精中的人精才能在手段层出不穷的后宫之中,杀出重围,享受着皇上对自己和母家的恩赐和宠爱,跟随着皇上来到这行宫,从高处,俯视众人。
所以,他们站立的高度不一样,看到的风景自然也是不一样的。他们接受的文化教育程度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他们可以接触到的事情和真实不同,他们思考事情和人生的角度不同,便直接导致了他们待人处事上的差异,这种差异,也可以说是优势。对于一些人来说,这些优势与生俱来。
但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这些感悟、这些体会和这些优势都需要自己去经历去获得,而在这种中间需要付出的,则不仅仅是时间,甚至有可能是血和泪,也包括自己的生命。很明显,冯答应是属于后者的……
然而,像慧妃和妩妃这种类型的人,自然是属于,当之无愧的前者。他们基本站在了后宫的高处,是那个差一步就可以登顶的绝佳位置。
而且,与此同时,他们身后还伫立着一个个名门望族,他们之间,就仿佛是母子一般,靠脐带连接。后宫的女人争风吃醋,用尽各种手段,不单单是为了自己的荣辱得失,更多的是为了家族能历经兴衰颠簸而不灭。同时作为回报,他们身后站着的家族为他们提供前任从血和泪中得出的宝贵经验、经济上的支持,甚至是必要时候的或主动或被动的心狠手辣去解决了。
因此,对于前些日子,皇上冷落安凝雪,反而去宠幸一个小小的、身份卑微的丫头的这件事情,绝大多数的人都在冷眼旁观。
甚至是,很有脑子的人差不多已经摸清了宴火内心的想法。站在他们的立场上,他们才不会相信什么自己英明神武的皇上是因为吃一个人的醋,才干出了这么愚蠢的事情。他们只会觉得,一定是安凝雪那个女人做了什么错事,让皇上一时动了肝火,生了气,这才起了冷落她几日,让她好好反省反省的想法。
总归一句话,最是无情帝王家。
他们对这句话深信不疑,自然不会相信皇上有一天会真心实意喜欢上什么人。也可以说,在这一点儿上,这就是世家大族长久以来积累的错误经验所导致的后果了。他们太过于看重时间沉淀后形成的道理,反而忽略了另一点很重要的道理,在这世上,万事万物都在不断发展,从没有一成不变的事情,如果有,也一定是你错了。
只是,从目前上看,这些人还是认为,他们的猜测是正确的。皇上还是很疼爱安凝雪的,等以后有了孩子,依照这种宠爱的程度,估计只会增加不会减少。
他们陷入了沉思。到底要不要对安凝雪的孩子下手?如果下了手,成功了的话,倒也罢了,关键是如果失败了,齐妃就是前车之鉴。也许,对于他们来说,谁动手,比要不要动手或许更难得到答案。
在这后宫之中,几乎所有人都在逐利,也许吧,也只有天真如冯答应,才会认为皇上对她是真心实意的。
发生这种情况,也不知道是可悲,还是可叹……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宴火一直宠爱安凝雪,安凝雪也一直不温不火的应付着宴火。
倒也自在。况且,身在行宫,少了些繁文缛节,再加上天气凉爽适宜,倒是让安凝雪生出了些乐不思蜀的感觉。
但是,行宫终究不是长待之地,他们终究,还是要回皇宫的。
来到行宫的第二十日,皇宫里传来太后的消息,说是,齐妃有喜了。
听到这则消息的时候,宴火正舒舒服服的斜倚在软榻上吃着点儿小零嘴,看着点儿小闲书。
安凝雪端坐在他面前,也是正在看书。
方德说完太后的口谕,就站在一边一动不动的,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宴火呵呵一笑,放下了手中的书籍,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问道:“太后她老人家让朕早些时候回去?”
方德面无表情,声音冷冷的,他沉着声回答道:“回禀皇上,是的!太后说,齐妃娘娘自从被禁足后,是日日夜夜的反省自己的过错,由于太过思念皇上,又加之有孕在身,劳累过度,胎像有些不稳,所以,请皇上尽快回去,也好让齐妃娘娘放下心来,专心养胎,安心的为皇家绵延子嗣。”
宴火哈哈一笑,扶额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安凝雪被他突如其来的笑声笑了一跳,颇有些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无奈道:“不过是太后心急了,不过也是入了你的愿,笑什么?”
听她的调侃,宴火也不生气,呵呵笑道:“我高兴啊。该来的,终于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