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是齐天让盟主改变了主子的对手?”殷棣问道。
“十之八九。”云轻言说道,“阿砖,你怎么看?”云轻言看向凌子邡问道。
“无论那个齐天是不是太子的人,这个人都不能忽略了,今晚怕是会有一场好戏看了。”凌子邡看着他们,似有所指的说道。
几人对视一眼,皆警惕了几分。
那边,齐天意识到自己可能可能暴露,略有不安的在房中走来走去,京城那边,他已经送信过去了,但是就算信鸽飞的再快,也不可能一日千里,想来自己可能等不到京城的指示了。
想到之前齐侧妃让人送来的东西,齐天咬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他走到书架右侧,那里放着一个花瓶,将花瓶挪开,露出一个凹槽,里面放着一个小瓷瓶。
齐天小心翼翼的拿出瓷瓶,眼中带着一丝犹豫。
这个瓷瓶是齐洛让人送来的,里面装着的是能够侵蚀一切的一种液体。没有人知道这种液体是什么,只知道这是齐洛研制出来的,带着恐怖的杀伤力。
齐天握着瓷瓶,不敢让它掉了,也不敢太用力。他相信,只要有这个瓷瓶在,凌子邡他们就算有一百条命也逃不出去,但是……
这药无法控制范围,他就怕一个没用好,反而坏事。
算了,先放着吧,今晚他亲自去会会凌子邡他们,要是有个万一,大不了大家一起玉石俱焚!齐天心里一凛,终是下定决心。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整个襄阳城褪去了白日的喧嚣,显得寂静不已。
凌子邡和云轻言等人早早的熄了灯,似乎被白日的比武弄得有些累了,今晚几人睡的都十分的早。
齐天穿着夜行衣,趴在云轻言和凌子邡的房间的屋顶上,轻轻的掀开一片瓦,待确定了云轻言他们就在里面之后,齐天从衣袖里掏出一只竹管,放在嘴里一吹。
白色的烟雾在夜间几乎不可见,在空气中极快的飘散消失了。
齐天耐心的在屋顶上等着,他从一些请报上知道了云轻言极为擅长用毒,自然十分的小心。
但是,只要将云轻言拿下,那么他们就等于失去了一个最有力的帮助,毕竟凌子邡虽然武艺高强,但是云轻言却能杀人与无形,有这样一个人在,作为她的敌人,齐天简直想屎!
不过没关系,齐天淡定的想到,自己手里可是有齐洛的秘药的,这种药恐怖的程度,齐天表示分分钟吓死你,所以他一点也不care。
等房间里的呼吸慢慢的平稳之后,齐天知道,云轻言他们此时已经中迷之药了,齐天翻身下来,小心的走到云轻言他们的房门前。
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小心的将门后面的栓子撬开,又用布捂住自己的口鼻,悄声走了进去。
果然,凌子邡和云轻言都熟睡在床上,云轻言睡在里侧,而凌子邡睡在外侧。
两人都睡的很熟,一点也不知道有人进了他们的房间。
齐天摸到他们的床边,看着熟睡的两人,嘴边掀起一丝残忍的笑,他举起手中的匕首,往云轻言的脖子上抹去。
要是在平时,以齐天的小心谨慎一定能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但是成功的摸到云轻言他们的床边让齐天兴奋的忽略了一些不正常的地方,比如,这次的行动实在太过顺利,几乎没有一点困难……
凌子邡和云轻言在齐天趴在屋顶的一瞬间就警醒了过来,一路让齐天摸到他们的床边已经是凌子邡最大的忍耐了,这齐天居然还敢朝云轻言亮刀子!简直不能忍。
凌子邡直接睁开眼,冷眼瞪着齐天。
我的个天,这大晚上的,以为被迷之药迷得死去活来的人居然睁开了眼!齐天简直被吓得心脏都要停了!手被吓得一抖,匕首直接朝着云轻言的脸掉了下去。
凌子邡也被这情景吓得一跳,压根不记得云轻言也是在装晕,手一拉,连忙将云轻言拉到自己怀里,一脚朝齐天飞去。
齐天毕竟是齐洛手下的高手,之前掉链子不过是因为突然间被吓到了,此时凌子邡的脚踢过来,危机感顿时袭来,齐天下意识的就往旁边一侧,躲过了凌子邡的脚。
云轻言趴在凌子邡的怀里,伸手摸上放在枕边的鞭子,啪的一声,甩在了齐天的身上。
齐天没想到自己躲过了凌子邡的一击,却没躲过云轻言的鞭子,顿时被打的趴在地上。
一咬牙捡起地上的匕首,起身往凌子邡他们刺去,既然已经暴露,那么索性拼个你死我活!
凌子邡将云轻言护在身后,抽出流光,往齐天刺去。
齐天一开始就被吓得不清,又被云轻言重重的甩了一鞭子,此时已经落了下风,更不用说凌子邡的武功本就高出他许多,此时应付起来已经是力不从心了。
几招下来,云轻言都看出凌子邡应付的绰绰有余,也就不打算出手了。
凌子邡逼得齐天节节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手中的流光直指齐天的脖子。
齐天背靠着墙,脖子被人用剑威胁着,凌子邡浓重的杀意,让他浑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了。
蒙着脸的布巾下,脸色渐渐惨白。
凌子邡直接用剑齐天脸上的布挑了下来,果然跟他们猜的一模一样。
云轻言走过来,看着脸色有些惨白的齐天,冷声问:“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齐天看着云轻言和凌子邡,眼中闪过一丝惧意,但是已经要紧牙关,一句不吭。
云轻言简直都要暴怒了,没有人会喜欢被三番四次的针对,而且还一次次都是要自己的命。
云轻言手中还拿着鞭子,带着七分怒气的鞭子直接朝齐天甩去。
啪的一声,齐天闷哼一声,直接吐了一口血出来。
“说还是不说?”云轻言走到齐天的身前,紧紧的盯着他,眼中带着十足的冷意。
齐天的嘴蠕动了一下,但是依旧没有出声。
凌子邡冷笑一声,手中的剑往前走了一步,划破了齐天的脖子,鲜血直接顺着剑流了下来,屋子里顿时多了一股血腥味。
齐天看着凌子邡和云轻言,张嘴大笑起来,沾着血的牙齿格外的渗人。
凌子邡和云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反常即妖,两人皆不敢放松警惕。
“我本来还想留你们一个全尸的,但是你们却偏偏要逼我。”齐天就像黑化了一样,语气里满是戾气,在黑夜中显得格外阴森。
凌子邡和云轻言心里一突,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
齐天飞快的从怀里掏出瓷瓶,打开就往他们身上倒去。
凌子邡和云轻言早就有所防范,在齐天有动作的一瞬间就极快的往两侧避去。
只是反应虽快,但是凌子邡依旧被那液体溅到几滴在衣服上。
顿时,一阵滋滋的声音伴随着皮肉被烧焦的味道响了起来。
凌子邡闷哼一声,直接抄起手中的流光,一剑刺穿了齐天的喉咙。齐天彻底的死了。
凌子邡朝自己的肩膀上看去,眉头紧皱。
不知那液体是什么做的,竟然将他的肩膀灼烧出几个洞来,肩上的皮肉被烧的隐隐焦黑,面积虽然不大,但是伤的很深。
云轻言脸色一变,握住凌子邡的肩膀,低头闻了闻,顿时有些讶然,这……竟然是硫酸!这种实验室里都有的化学药品,她是一定不会认错的!只是,现在这个时候,硫酸就发明出来了吗?
云轻言来不及多想,毕竟被硫酸烧伤的伤口是要尽快处理才行。
“阿砖,你先别动,我去拿药过来。”被硫酸烧伤的伤口一定不能用水去冲洗,因为水和硫酸相遇会产生更大的热量,从而加深伤势。
正在这是,殷棣和秦顺昌都赶了过来。
他们都在各自的房间,直到听到凌子邡他们房里的声音才知道他们出事了,连忙赶了过来。
殷棣一看凌子邡受伤了,连忙焦急的走过来道:“这是怎么回事?主子的肩膀怎么了?”
秦顺昌见凌子邡没有什么大事,便走到齐天身旁伸手在他的怀里搜索起来。
“无事,言儿已经去拿药了。”凌子邡淡淡的说道,见秦顺昌已经在齐天的身上搜索起来,对殷棣使了个眼色,让他留在这里,自己往房里走去了。
不要怪他不放心秦顺昌,毕竟说实话除了云轻言,就算是殷棣,他也保留着一分心思。
殷棣心领神会的留在了原地,跟秦顺昌一起搜索起来。
云轻言见凌子邡走进来,连忙道:“阿砖快坐下,我先给你擦一下。”
她在里面就听到了殷棣的声音,知道他们此时就在门外,也就没有再去管齐天的事,连忙将凌子邡的上衣脱下来,露出了肩膀上的伤口。
拿过一旁的干净的帕子,云轻言微微心疼的帮他擦了擦,“只能先将这上面残留的药擦掉,才好涂药,会有点疼,阿砖忍忍就过去了。”
云轻言的手小心的擦着,眼中满满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