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既然这样的话大家以后都多多注意一些。”凌子邡环视了一下周围,这次的事情来得突然,大家也无从查起。
既然殷棣有自己的打算,那么就先不要去干涉他解决这件事情。
“没事了大家,辛苦你们为了我的事情跑一趟。”殷棣朝着众人鞠了一躬,大有送客的迹象。
众人明白了殷棣的意思,也不准备久留,只是各自散去。
云轻言见大家都各自离开,准备牵了凌子邡的手回自己宫中。
“言儿,你的手怎么这么烫?”云轻言的手一伸过来,凌子邡就立马感应到了不寻常的热度。
“有吗?我觉得还好,就是有些头晕。”云轻言讶异的看着凌子邡,自己原本还想问怎么他的手这么冰凉,是不是受寒了。
“我回去叫太医给你瞧瞧!”凌子邡跟殷棣点点头离开,带着云轻言乘着步辇回了承乾宫。
“阿砖,我没事的。兴许是昨晚着凉了,没有什么大事的。”看着凌子邡着急担心的模样,云轻言出声安慰。
“哪里还没有什么事情?都已经这么烫了!你现在在跟我说糊涂话是不是?”这额头上面的温度比碧落那次还要显得吓人,却告诉自己没有什么事情,怎么可能?
凌子邡看了一眼床上的云轻言,心里催促着那太医快些过来。
宫女迈过朱红色的门槛,太医的衣摆掠过门槛,总算是进了承乾宫的大门。
“太医,快过来给皇后娘娘看看,到底是什么状况?”见着太医远远的提了红漆药箱子,凌子邡立马起身去迎。
“是!”哆哆嗦嗦的开了药箱,拿了几根银线搭在了云轻言的手腕上面,又盖了一匹蚕丝布,这才算准备妥当。
“怎么样?”看着太医这一系列的动作,就是不见开口的凌子邡问道。
“皇上,皇后娘娘恐怕不是这么简单的高烧啊!依老臣看来,皇后娘娘应该是......”
“是什么你快说啊!”明显看到太医脸上纠结的神情,凌子邡感觉情况不妙。
“是天花!”盖了自己的药箱,就连阴险也另外给包了起来,显然这太医对于天花心有余悸。
“什么?”看了床上高烧的云轻言,凌子邡不敢相信这个诊断。之前在南郊的时候不是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吗?怎么到了宫中就立马得病了呢?
身边的宫女们比凌子邡反应更加激烈,捂着自己的嘴巴后退几步。但是不敢发出惊叹的声音,怕触怒了皇上。
“去请陈启功老先生和碧落进来!”吩咐了这么一句,凌子邡坐在云轻言的床前。
“阿砖,我是不是得了天花?”刚刚太医的话自己听的清楚,但是大脑模糊着不是很敢确定。
“......嗯!但是没关系,太医说不怎么严重。我请了陈老先生和碧落过来,他们有办法的。”凌子邡原本决定对云轻言隐瞒这个事情,但是没想到云轻言已经听的清楚。
“那你离我远一点,不要被传染了!”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上这天花的,但是自己不想让阿砖也染上天花。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凌子邡说着,似乎下了很大决定掀开看云轻言的衣袖,果然看到了已经出具规模的水豆子。
“别看了,不要碰,快去用药水把手给洗干净。”云轻言作势要推开凌子邡,但是想到不能直接接触,于是焦急的说到。
尽管云轻言一直想推开凌子邡,但是凌子邡却始终都不肯离开。
“我自己会注意的,现在我担心的是你!”看着眼前爱人得了天花,凌子邡的心里满是愧疚。
这几日自己一直都没有在她的身边,就连回宫也一直在忙着自己耽误的朝政。现在言儿自己得了天花,自己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
“我会好好听你和太医的话,能治好的。但是现在我们两个人已经有人得了天花。另外一个人就一定要好好的。”云轻言的想法很简单,自己已经得了天花,不想再拉扯上凌子邡。
“我知道的,但是我绝对不会就这么远离你。你别担心!”凌子邡心里都是歉疚,恨不能躺在床上长着水豆子的人是自己。
两人这么僵持着不肯退让,一旁的宫女也没有主意,就这么乖乖的站在旁边各自使着眼色。
“主子!”还没等宫女们反应过来,一抹红色的身影就这么从大家没等面前过去。回过神来的时候碧落已经到了云轻言的床前。
“怎么了,搞得我像是快要死了一样。”云轻言看着满眼通红含泪的碧落,反倒是轻松的安慰起她来。
“是不是碧落的事情连累了你让你染上了这该死的天花?”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碧落就这么想,毕竟云轻言在任何时候都包裹觉得很紧,出了那次给自己种天花。
“傻姑娘,乱想什么呢?跟你没有关系。再说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可是要把我治好,现在会种天花的可就只有你了!”看着眼前的碧落,云轻言心里很是欣慰。不管是什么原因让自己感染了天花,这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有这么多关心爱护自己的人,自己应当知足。而且,在天花事件解决之后自己才染上天花,已经是一种天大的幸运了。
抱着被子,感受到云轻言灼人的体温,碧落看着云轻言心里下了主意,一定要把主子给治好。
“皇上、皇后娘娘,陈启功老先生在外面候着了!”宫女进来禀报,毕竟陈启功属于儒家一派的医者,自然也比碧落要知礼一些。
“快请他进来。”云轻言不知道凌子邡唤了碧落觉得同时还把陈启功给请了过来。但是这么短的时间他是怎么赶过来的?
这样的疑惑持续到陈启功进门,暗一站在他的身侧才被解开。
“辛苦老先生跑一趟了!轻言现在不便起身,还请老先生原谅。”对于陈启功,云轻言是尊敬的,但是自己现在卧病在床,全身乏力,还真的没有办法起身迎接。
“是皇后娘娘多礼了,若不是暗一暗卫告诉老头儿我,还不知道这次天花事件皇上和皇后娘娘亲自去了南郊。”陈启功原本听说宫中有人得病请自己去治,面上就准备拒绝。
但是看到暗一之后觉得有些面熟,这才从暗一的口中了解了事情的全部。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这件事情还多亏了老先生。”看见陈启功,云轻言这时候反倒没有了刚刚得知自己染上天花的慌张,心里踏实了很多。
“那老头儿给皇后娘娘号脉?”陈启功一心钻研医术,对于这些长幼尊卑的事情没有那么在意。因此尽管知道了云轻言的身份,依然还是之前的态度。
“太医已经号过脉了,如老先生不怕麻烦的话,就再麻烦老先生一次!”凌子邡捏着云轻言的手说道,无论如何多检查一次总是没有坏处的。
“好!”陈启功应承下来,倒是没有那些个太医那么讲究,搭了一块丝巾就直接隔着丝巾给云轻言号脉。
好在在场的人都不觉得这样“以下犯上”,倒也觉得正常。对于陈启功而言,这样的方式既保持了对于云轻言身份的尊敬,也能够得到准确的诊断结果。
“皇后娘娘的天花症状不是很严重,先用上次的方子煎了药汤,然后剩下的渣滓就用来洗澡便是!”收了丝巾,陈启功抬头对凌子邡说道。
“那种天花能不能在我家主子的身上用呢?”碧落心里觉得喝药没有那么大的用处,站了出来问道。
“中医一般不赞同这么猛烈的法子,所以我还是建议先行服药。若是服药还没有任何好转的话,再用种天花的办法也不迟。”摸了自己的胡须,陈启功看着碧落回答道。
况且在自己的心里,这毕竟还是一个新方法,不知道还会出现什么其他的情况。如此看来,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服药了。
“那就依先生的。”隔着被子轻拍了碧落的手,云轻言开口道。
“好,我知道了!”碧落点点头答应着,准备探手去试一试云轻言的体温,却被云轻言一把躲开。
“从现在起到我病好了,你们都要多注意些!”看着碧落有些尴尬的神情,云轻言解释道。
碧落倒是不显得很在意天花的传染,执意给云轻言换了盖在额头上面的帕子,说道:“反正我也是得过天花的人了,我不怕!”
“你这个丫头!听话,这些事情有人做的!”感觉自己的额头一凉,碧落已经给自己换好了帕子。
看来这次的种天花已经让碧落心里的那个疙瘩消除了,这下自己对临渊也有个交代了。
“好了,你家主子现在身体不舒服,我们就先别打扰她了。”暗一看着坚持待在云轻言身边的碧落,出声提醒道。
又转身拿了陈启功写的方子,准备拿去太医院煎药。
“知道了知道了,我跟你一起去!”碧落看着大家都不希望自己靠近的样子,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