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迟看着章公公贼眉鼠眼,一双不大的眼睛,正滴溜溜的直转,这章公公可是个聪明人断然不会为了什么主仆,师傅或者其他那些关系影响了自己的前途。
只是章公公此刻不说,却也是因为他害怕自己如此便开口,传到了那位的耳中他不好交代。
香迟看了他一眼,却也知道他会有所顾忌,故而说道:
“此刻押着公公的人,都是陛下身边的亲随,可都是陛下最为信任得力之人,若是到了慎刑司可真就是人多口杂,到时候公公被传扬成什么样子,香迟可就无法控制了。”
香迟说完,却有补充了一句:
“章公公,香迟曾经听许弋说过,这人进了慎刑司,不怕你说没有用的,就怕不开口的。”
“那打的皮开肉绽的还是死不悔改,你说说许大人也是很为难的啊!”
“眼看着就要到慎刑司了,咱们啊也不说那些个案子的事情了,不若就说说聊聊,免得路上寂寞不是!”
香迟如此刻意的提醒了一番,章公公先是眉头一锁,而后便是一双眼睛立刻放出光彩来,接着香迟的话茬,有些无奈可怜的说道:
“云大人您为杂家着想,杂家都明白,只是这事情实在是不好说啊,那徐闵与杂家真的不过见了几面。”
“哎呦,那挨千刀的徐闵,竟然敢跑去行刺公主,您说说,杂家在宫里那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活着啊,当年若非是师傅交代杂家多多照顾,杂家看在师出同门的面上,杂家也不会刻意照顾这么个白眼狼!”
“云大人哟,您说说杂家好心照料他,他死就死了,还害的杂家也得跟他陪葬,杂家冤枉死了!”
云香迟听到此话十分满意,看着章公公与他很有默契的笑了笑。
“章公公果然是聪明人,香迟到真是没有看错人。不过就此事,香迟倒是认为章公公不必介怀,毕竟许大人可是出了名的为民请命,您只要将刚才说的那番话,与大人再说一遍,便是了,这名声与孝义您啊便全都有了!”
香迟虽说嘴上对着章公公十分的客气,但是心中却对这样的无耻之徒,十分厌恶。
这个章公公在入宫之前读过几天私塾,认得几个大字,便觉得自己是个文人一般,做尽了龌龊事情,却还要遮遮掩掩的不肯透露。
香迟既然知道他的性情,又岂会不去利用,刚刚她便是刻意的提醒了章公公,让他做无意间透露一般,让香迟与许弋既不会为难他,而他师傅也不会因此而说他无情无义。
真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到了慎刑司,许弋与她一交接,香迟便在她耳边耳语了两句,许弋听着自然是会心一笑。
说道:“既然已经什么都说了,倒是浪费了本官准备这么久,贺嬷嬷,你与那章公公既然是熟人,便是好生安排着。不必伤筋动骨,只要皮开肉绽就行了!”
贺嬷嬷听了此话先是一愣,她毕竟不是慎刑司的人,但是看到旁边的嬷嬷对她使眼色,便是默默应承了下来。
香迟看到如此,却也是放心了许多。贺嬷嬷可是个玲珑的人,想必来到这里不肖两日,便能够将其中的水吃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