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弋的目光瞟了一眼柳妍,她不过是随便说了两句话,只是听到柳妍耳中,却是惊涛骇浪,心下慌乱不已。
若是此刻靠近柳妍的身边定会听到她的心脏正咚咚咚的跳个不停。
青仪不知今日许弋是怎么了,她一贯高傲冰冷,从来不与他人辩驳,今日却不知是为何,本以为此事会由她来主要负责,只是看着许弋的样子,恐怕不会草草了事了。
青仪还在思索着今日许弋的反常,却听到许弋继而说道:
“守宫砂主要是由鹦鹉血,朱砂等染料汇合而成用料金贵考究,故而守宫砂只会用在贵族嫡女身上,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可以以此为据判定香迟是清白之身,那么你呢?”
许弋的声音故意挑了一下,看着柳妍微微颤抖的样子,心中便觉得过瘾,这个女人出口恶毒,处处透露的都是令她鄙夷的肮脏,狠辣。这是她最不喜欢的女人。
而许弋一贯是面冷心热,她的几句冷言一出,气势威严,让原本就有些底气不足的柳妍便心虚不已。
“许弋大人,如此说,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平民女子么?”
“我们虽然出身平民,学识见识也没有许弋大人丰富,但我们老老实实做人,本本分分做事,从不敢越雷池一步,虽然没有鹦鹉血制成的守宫砂来证明清白。但……”
柳妍一贯是伶牙俐齿,此刻稍稍稳定了几分便冷声道:
“但,我们也没有染血的衣裙,可见此事与我们无关。她能够证明清白之身,可是这衣裙却是她杀人的铁证,至于她是不是情杀?柳妍也不清楚!”
柳妍的美目一扫,轻轻的看过去,唇畔却是浅笑。她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如今手中可谓是铁证如山,她在这宫中多年了,虽然这些女官说是秉公办理,其实有几个会查案子,不过就是找到证据便拉进慎刑司严刑拷打。
进了慎刑司的人,不是死便是残,没有一个能够囫囵个出来的。
柳妍也是明白了这一点,才早早拿出证据来,让许弋和青仪将她收监。
柳妍的话虽说经不起推敲,但是青仪却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与其相信那些虚呼缥缈的话语,不如相信眼前实打实的证据。
她与柳妍一样,深谙宫中规矩,如今既有了嫌疑人,只要慎刑司的人卖力,不论香迟有没有杀人,她们都可以完成任务了。
青仪也不想再次多生事端,如此便看着许弋,许弋与她互相对望的了一眼。
神色有些黯然的点点头。青仪心中大定,清了清嗓子。
她一贯落落大方,更是个喜欢在众人面前讲话的性子,如今许弋没有说话,她便先站了出来。
“承蒙陛下信任,交代我与许弋大人奉命彻查此事,只是此事线索很少,我们二人一时也没有头绪,既然找到这染血的衣裙,又证明是香迟姑娘所有,那么香迟姑娘便要留在慎刑司,其他人便先离开吧。”
香迟看着许弋微微底下的头,眼前一片黯然。
她又要下大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