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付笑着说了句:“傻妹妹,那你早点休息。”便转身离开了,沈从一看没事,也就跟着出去了。
菡萏过去擦了擦湄九的脸,笑着说:“小姐,刚刚也算是洗了个脸了。”
湄九伸手摸摸脸庞,跟着笑了,目光里有些沉沉,轻声开口:“菡萏,回去歇着吧!我也有点乏了。”
看一眼窗外,天色刚暗了下来,菡萏想着湄九几日没有睡好,便点点头,为她换走刚刚微湿的被褥就转身离开了。
躺在床上,什么都看不见了,是夜还没有月光,湄九翻过身想着近日,第一次去思考种种,真正地同萧觉分别了,这几日自己是同以前不一样了,哥哥都感觉到了,自己又何尝不是刻意去改变?心里有种傻念头,那个温柔懂事的她被休了,萧府的人不喜欢,那自己变成另外一副样子,叛逆闹腾一些,他们再见到时,会不会后悔万分呢?这样想过,但自己平日里钻在京城大街小巷里,也再没见过萧府的人,是了,谁又会想起她呢?轻叹一口气,慢慢明白自己不该去做这种改变,没有意义,自此,她要做的事情是忘记。
翌日,沈府饭桌上讨论的都是沈付被女子满大街追着跑一事,各个姨娘乐的不行,湄九只见哥哥一脸尴尬,心下更是愧疚,特意躲着他幽怨的眼神。
一顿饭了,沈付早早地就出府了。湄九在府中闲来无事,领着沈从、沈岩一起看书、下棋,日子倒也过得甚为潇洒自在。薛苒又来找过她,知道没事,放心地就回去了。沈沁沁听说休书一事特地带着挚儿回来沈府陪着她住了几天,一个月的光景就这样过去了,比起往常,更多了一份闲适惬意。说起萧觉,不是没有想过,更多的是选择遗忘。
一晃眼,天气时会变冷,时又热的燥人,晚春就快过去了,听说城外山上的一片桃林堪称灼灼其华,引得贵族名士纷纷前去观赏,是月十五,皇上陈如昺带着一众大臣、妃子游玩,听着人多,湄九便也没了兴致,要出发的前一晚,宫里传来圣旨,说是让湄九入宫陪淑妃。
皇上的妃子与大臣儿女本无关联,但是淑妃亲自点名要人,皇上便也依了她,湄九知道这是媚娘的意思,虽自己已与萧觉解除婚约,但还是不愿拒绝。
等大队人马走后,便悄然入了宫。
从宫中御花园穿过,没成想宫里还有一片樱花一树一树的花开,粉白相间,远远望去,实在美哉,顿时有些不解皇上非得出宫找乐子的趣味,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有钱任性。
趁着微风,湄九在领路宫人的不注意下,伸手接住了飘落的一片花瓣,轻轻一笑,抬头刚想同跟在身后的菡萏炫耀,一个熟悉的身影骤然出现在眼前,笑容僵在脸上。
他并未注意到自己,看他的方向是要出宫去了,走的非一条道,显然不会遇见,湄九心下不安,还是伸出手帕挡住了自己的脸,菡萏正疑惑着湄九的举动,萧觉就向她们走来,恨恨地瞪过去,他丝毫没有注意到湄九,冷着脸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