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觉同湄九站着没动,他们与潘德斯的事情早晚有一天要有所了断,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个了断是在战场上,在这里。
有风吹来,没能吹动潘德斯一身冰冷的银色铠甲分毫,倒是将她刚刚整理的发丝吹乱了不少,有碎发飘扬在风里,萧觉和湄九只能看到她的剪影。
潘德斯一步一步朝着湄九和萧觉走过来,面容也逐渐清晰了起来,苍白如纸的面色,毫无血色的双唇,以及……
平静之中带着些许绝望的双眸。
她脚下的步子不紧不慢,仿似逛街一般随意。
林英见状害怕潘德斯伤害萧觉和湄九,示意身后的士兵上前。
那些士兵接到林英的眼色,不敢有所迟疑立马手持矛盾弓箭上前,意在保护萧觉和湄九。
萧觉没有回头,只在听到身后有动静的时候举手示意那些士兵不要轻举妄动。
潘德斯已然走到了穷途末路,根本无需忌惮。
相比较于林英来说,那些士兵自然更加听从萧觉的命令,当即便停下了步子。
潘德斯看到萧觉的动作唇角不由笑了笑,萧觉一向是这么自信,也正是这样,自己才会被蛊惑。
纵然她想要得到萧觉大多都是执念在作祟,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萧觉是那样一个令人心动的男子,否则她为什么偏偏就对他有了执念了?
也对,只有这样的男子才会拒绝自己,其他的男子在她看上他的时候就应该跪地拜谢。
潘德斯停在了距离萧觉和湄九三步远的地方,她像是才看到没湄九一般,目光终于从萧觉面上移到了湄九面上,不过也就是这么一瞬间,就已经收回了目光。
她笑着开口道:“沈湄九,你也来了啊。”
潘德斯的话语让湄九产生一种错觉,好像她与潘德斯是一种半生不熟的关系,而现在潘德斯在跟她寒暄。
可是,如果要用一个成语来形容她们之间的关系也绝不可能是半生不熟,湄九想,或许用不共戴天这四个字来形容才是正确的。
“潘德斯,你已经走投无路了。”
湄九看着潘德斯,用一种阐述事实的语气来告诉潘德斯她此刻的处境,其实不用湄九出声提醒,潘德斯心里对自己现在的处境也清楚得很。
第一次,潘德斯心平气和的面对湄九,并且没有与她作对,也没有一味反驳湄九所说的话。
她说:“是啊,我已经走投无路了。”
“你很恨我吧?”潘德斯看着湄九问道。
湄九用冷笑代替了回答,她觉得潘德斯问出的这个问题真是浪费口舌,她又不是圣人,她可做不来以德报怨这种事情。
潘德斯像是根本不在意湄九的反应,所以也根本不在意湄九的冷笑,她接着开口道:“如果我是你,我也会恨自己。”
“你知道就好。”湄九声音冰冷,她来是很潘德斯算总账的,不是来听她说着这些个废话的:“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潘德斯想了想,神色认真,目光却不似在看萧觉,也不像在看湄九,她问:“你们打算把我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