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川深深地注视着孟逸真,他看着那张曾经令他思恋无数个日夜的脸,心里很不是滋味,为什么自己会不信任她?
看着李孝川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孟逸真的脸稍稍瞥向别处,李孝川眼瞅着她那细微的动作,细微的神情,想着刚刚对她的猜忌,顿生一起懊悔之心,她明明是自己日夜思恋深深爱着的人啊。
李孝川再也忍不住,那双白而骨次分明的手正准备抚上孟逸真的脸,当正碰上时可却又停在半空,后转而双手轻轻的抱住了她,孟逸真怔了一下,她正准备推开眼前这位柔情似水的男子,可那温暖的感觉让她没有力气反抗。
那是也自己想了五年的温暖,他也是她心心念过的人啊,她不舍得推开,也没什么理由推开,毕竟自己还是他的常在,他见逸真没有排斥,便更是欢喜,下意识的抱得更紧,仿佛抱着这世间的珍宝。
是啊,她又何尝不是这世间的珍宝,纵使多年过去,纵使遇到了再多的女人,可也只有眼前这个女子让自己日思夜想,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自己的心。
他为她也有过很多荒唐想法,他想着自己要这后宫佳丽何用?要这江山社稷何用?他为她可以不为这澜国的王,他只想要她,只想跟她做一对普通的夫妻,过着平平凡凡的生活,执她之手,与她偕老。
可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他身上肩负着先皇的重任,肩负着对澜国百姓的责任,妄不可以乱为,现如今别了五年的心爱人又回到自己的身边,李孝川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对不起。”李孝川将孟逸真拥在怀中,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残忍。
孟逸真从来就没有怪过李孝川,此时说出来以后,她在心中的那块大石头也终于落下,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让这温存的时间过的长些吧,以后的事情,她暂时不愿意在想。
想着,孟逸真微微闭上了眼眸。
李孝川离开后,逸真准备自己的行囊,准备的差不多了,一身疲惫,想临走去后御花园散散心,再看看她的那些花儿吧。
她来到御花园中,见园中海棠开的最是旺盛,看着那一朵朵的海棠,脑海里浮现了多年前与澜国王在这园中的情情景景,当时只是刚进宫,因为从小就喜爱海棠花,小时候听说这皇宫中的海棠花是整个澜国开的最好看的海棠花,自己从未受宠,进宫就成了奢侈的事情。
在这后御花园中宫中几位娘娘嫔妃身着红袍轻衣,有说有笑的在后御花园赏着花,眉间几分妩媚,可又能看出几分嫉妒,中间一位衣着金边衣袖,长裙妖艳袭人,脸着近期流行的梅花妆,咧嘴笑着正乐,那位就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几个妃子,叫贵妃姐姐叫的甚是欢。
远远的她们看见了正在痴痴望着海棠花的逸真,而后一个个跟着贵妃娘娘,歪着屁股,酿声酿气的叫着:“哟,这不是孟常在么?怎么今儿有这闲心情?”
逸真回过头,见着是贵妃后,心下突生一股反感,当初便就是这贵妃将自己押下,若不是当初有求于人,她万万不会让她如此欺负。
“我心情怎样与你们何干?”冷冷的一句话从孟逸真的口中说出。
那后的一群妃子听见,气的变了声调:“大胆,见着贵妃你不仅不行礼,还这样出言放肆?你现在还以为你是皇后吗,你这样的语气?你早就不是了,你只是个小小的常在,哼,哪里来的勇气,皇上早就不宠幸你了。”
听了这话,孟逸真不怒反笑,但随即一想既然都要走了,便也就没有什么好吵的了,任凭她们去吧。
思及此,刚要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却忽然被人喊住。
“嘿~孟~常在啊!走的如此急干什么呢,于我等姐妹说说家常儿也好,这不,今儿个皇上派人送来上等的桂花糕,一起去我宫中尝尝吧。”说这话的正是那贵妃,不知是有意还在无意加重了‘皇上’两个字。
“不必了,谢贵妃娘娘好意,近来逸真吃什么也不香,就负了娘娘好意吧。”输完转身立刻离去。
“该死!这个贱蹄子,真不知道好歹,竟如此不把娘娘放在眼里!”旁边想要巴结贵妃的一干嫔妃,一句两句的附和道。
“哼,看着吧,跟本宫斗,叫你没好果子吃!”只见那贵妃猛的折断了一朵开得正旺的海棠花,狠狠的踩在脚下,转身和那些妃子们又歪着屁股朝着自己的寝宫走去。
回到宫中,那贵妃气的拿奴才出气,叫那些奴才们不知怎么是好,边上一位服侍了贵妃娘娘多年的掌事姑姑见着娘娘如此,便说道:“奴婢有一计,叫那孟常在好好吃上一吃。”
说完之后便见那掌事姑姑在贵妃娘娘耳边窃窃私语了起来,而后贵妃听后眸中露出一抹精光拍手叫好,随即说道:“来人!把这镯子让人给送去那孟常在的宫中,记住,千万要做的干净。”
“诺。”望着下人远去的身影,那贵妃冷哼一声,面上闪过一丝阴狠。
按照贵妃的习性,孟逸真知道过不了多久,她一定会过来找麻烦,刚刚闪过这个念头,说曹操曹操到,正见那贵妃带着一帮妃子大摇大摆的闯入自己宫中,这次孟逸真想了想还是给贵妃娘娘行了一个礼,问道:“娘娘这是?”
“哼,我家娘娘自从后御花园回来,便丢了娘娘刚第一次侍寝时,皇上赏赐的玉镯,这御花园,妃子们的寝宫都找遍了也没有寻着,这才想到,御花园里碰见过孟常在,不知…”
“那娘娘的意思是,我们家小主拿了您的镯子?”照顾孟逸真的宫女出言说道。
“放肆,一个小小的女婢竟如此说话,拉下去掌嘴!”见贵妃的那些奴才正准备拉身旁的婢女,便厉声吼道:“我看你们谁敢?”
孟逸真鲜少在宫中如此凌厉,这么一吼,顿时让一干人不敢往前,都在琢磨着是不是传言是真的,皇上真的对孟逸真格外的照顾。。
“孟常在莫要生气,贵妃娘娘的手拙丢了,奴婢忽然想起来还有常在这一所,就冒犯了,望常在体谅一番,”说话的宫女,孟逸真隐约记得,好像是贵妃宫里的掌事姑姑,语气听着十分客气,但眸中却是掺杂着一丝阴狠。
“来人,给我搜!”其中的一个妃子不知哪来的勇气,恶狠狠的吩咐道。
“哎哎哎,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我家虽是常在,但也不容你们说闯就闯吧。”照顾孟逸真的宫女是才进宫没多久的,不知道谨言慎行的道理。
“来人,把这该死的女婢给我拉下去”堂堂主子怎么可能会允许一个丫鬟如此的在自己面前放肆,贵妃直接一挥手,让随行的宫女去将孟逸真的宫女给拉住,孟逸真下意识的挡在了婢女的面前,阻止了那两个面露凶光的宫女。
“回娘娘,我们在常在宫中寻见了这个。”趁着双方对峙的时候,有宫女从孟逸真的屋中跑了出来,手中拿着洁白耀眼的玉镯,孟逸真转过头瞅了一眼见那镯子对着她发出耀眼的光,目光沉了下去。
原来是早有预谋。
“常在,这下证据确凿吧?要不要去皇上那里说个清楚?来人,把她带到皇上那去!”贵妃厉喝一声,似乎早就有准备了一般,一行侍卫冲了进来,将孟逸真和婢女都捉了起来。
“这件事情同我的宫女没有关系,将她放了。”孟逸真朝着贵妃说道。
“主子。。”宫女眸中含泪,于心不忍。
却不想,贵妃冷笑一声说道:“那可不行,俗话说的好,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指不准这贱婢也偷了什么东西,带走!”
一行人带着孟逸真来到李孝川面前,刚见到李孝川,贵妃立即便假意哭了起来,模样我见犹怜。
“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您赏给臣妾的白玉镯被这个孟逸真给盗了去,好心好意找她讨还,她不仅不把臣妾放在眼里,还叫她的那些奴婢言语攻击臣妾,皇上啊~”
宫中的事情,李孝川比谁走要清楚,自是知道这是贵妃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而随即便想到了之后他们的计划,干脆直接将计就计,面色一秉,厉声喝道:“大胆,小小的常在,竟对朕的贵妃如此无礼,虽说是朕的常在,可是后宫却容不得你这样的扒手,今儿朕就罢了你的常在,来人上休书一纸!”
望着休书上两指红的如血的手印,孟逸真起先是微微一愣,而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却是释怀了。
无妨,就算没有这一纸休书,她也不会做他一屋之妾,早晚都要离开,她看的出来,李孝川这是在帮她。
休书写好,孟逸真便就不是这宫中的主子了,即刻便就要出宫去,月牙得到消息之后前来询问,孟逸真没有多说什么,只让她在宫中一个人小心,月牙听后险些又哭了出来。
“整理好了吧?”刚刚送走月牙,李孝川便又悄声无息的出现了。
“嗯。”孟逸真点了点头。
“那我们即刻就出发。”逸真望着李孝川,他也在看着自己,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又上了心头,鬓角一撮碎发滑到脸前,李孝真见此便用手帮她撂到耳后,这一阵骚乱,惹得孟逸真微微局促。
“逸真,今天的事我是知道的..你?”李孝川担心孟逸真会想多,忙不迭的想要过来解释。
“没什么皇上,不必在意我。”良久,孟逸真又道:“?皇上,我们赶快出发吧,玉川估计等候多时了。”
李孝川这才意识到要干重要的事,便停止了对她的注视,而后两人整理好行囊,往李玉川所居住的酒楼那方驶去。
到了酒楼,见李玉川在酒楼里备好了酒菜,逸真在宫中闹了这么大一出,早就饿的不行了,正好此时见到一桌子饭菜,结束的所有的事情,倒是放松了起来。
李孝川一直注意着逸真的一举一动,她的吃相比起五年前似乎又好了许多,但此时李孝川却是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她心里头的大石头似乎是放下了。
孟逸真正吃着,忽然有人从外面走到了进来,径直走到了李孝川的跟前,与得李孝川私了几句话,李孝川听后,便对他们说道:“我们要抓紧时间了,立刻备好物品,即刻出发前往玄城。”可想了想,现在已临近夜幕,晚上赶路多有不便,又怕孟逸真吃不消,而后说道:“我们明早再走吧,现在出发,多半是夜行,怕逸真是吃不消。”
孟逸真听后却皱了皱眉,反驳道:“这又有什么不便?我身体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我们即刻就出发吧。”孟逸真已经有许久没有见到雪乔了,鲜少离开她这么久,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立刻见到她了。
李孝川见孟逸真十分执着,便就不再说什么,李玉川也提议现在就走,于是三人立即坐上了马车行驶在去往玄城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