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近在眼前,这大雪纷飞的天气,路口的大榕树下已经没有婆婆公公的在聊天打屁,而原本还树叶常青的大榕树,不过是落下几片被淘汰掉的败叶而已。
小依迷迷糊糊抬起脑袋,一眼就看见这颗拔高参天的大树,很震惊呆萌。她是水乡之家的女儿,在她的家乡,一年四季分明,冬天的时候很多树都是要落叶的,所以光秃秃雄赳赳,而眼前的苍绿翻新了它的认知。
在漫天的雪花中,周围一片冬天的寂寥,这个大树给了村子标志和精神,很难让人相信天气的变化对它来说影响这么小。
“榕树是常绿阔叶树,我们这里偏北方偏寒冷,正是它生长的好地段。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它竟然可以在如此雪白的世界中,坚持那霸天的绿色。”小依惊叹道。
“是啊,它存在我们村子已经很久了,听爷爷说,他爷爷在的时候,榕树已经是这样,也不知道它现在有几岁了。”秦飞同样感叹。
花花帮小依的小脚丫用布包包,“别人或许不知道我们牛家村,但他们一定知道这颗大榕树。但它不在正村口,是因为它留给村子里的人太多的回忆和历史,我们想留它在村内罢了。”
秦辰挠挠头:“小依,你说的常绿阔叶树说什么意思?”
秦飞端端小依的小屁股,四人继续往家里走。
“常绿阔叶树,就是一年四季都树叶常绿的树,就像大榕树。还有一种是落叶阔叶树,它是会随着季节的变化落叶的,这样的树在温暖的南方比较多。”
秦辰继续挠挠头,表示理解意思,但不懂具体原因。
秦家小舍的门禁闭,整个房院被皑皑的白雪覆盖,所幸的是新屋牢固,没有坍塌也没有破洞。
“爹,娘,我们回来了。”秦飞没有敲门,而是站在门口发呆,小小男子汉,此时却是流下两行清泪,这是他在木匠铺那怎么打怎么受辱都不会落的泪,此时仿佛再没有羁绊,夺眶而出。
“呜呜呜......”秦辰突然在后面使劲擦眼睛,哭成一个泪人。
花花被其感染,泪水止不住地流,用里袖给二哥擦眼泪,自己用另一个袖子。
“好了,都别哭了,你们看都把小依也弄成花脸猫了。”秦飞端端小依,这个小家伙在那抽抽噎噎的,活像一只小猫,又小又可怜,“都把眼泪擦擦,秦辰敲门。”
“哦,知道了。”三两下把眼泪擦完,抬手猛拍门,完全不顾及后面几个的无语。
秦飞猛地踹一脚,“想死啊,爹娘要是以为出了天大的事,万一吓出个好歹,我要你好看。”
秦辰被踢倒在地,继续爬起来,也没感到疼,“哦,知道了。”
里屋没有人在院子里,也没有在厨房,只有风声的农村,门声响响。
“土,有人敲门,是孩子们回来了。”秦氏忙打开门,往院子走。
“哎,树花,我去开。”这样的情景已经出现很多次了,每次只要有人敲门,树花都会高兴地认为是孩子们回来了,然而一次次失望,会客后,独自一人坐在小依的房间缝缝补补一整天。秦土看着也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