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一束的红玫瑰，不是男朋友就肯定是追求者送给杨甜恬的。
况且以纪楚芸的眼力，她还看得出这束红玫瑰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她的心里就感到更加舒服了，“杨秘书这么漂亮，果然好受欢迎哦。”
然而，这几句话，传入上官致远的耳中，却有些格外的刺耳，虽然没有说话，可眼神却更幽深了几分。
杨甜恬倒不在意纪楚芸的假笑，“朋友开了花店，让我帮忙宣传呢。你喜欢的话，要不你带回去好了。”
这么美丽的花朵，直接扔了确实有点浪费，干脆给纪楚芸算了。
“呃，这样不好吧，毕竟是你的朋友对你的一番‘心意’。”纪楚芸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
杨甜恬笑了笑，坦率地说“小笨笨对花粉过敏呢，直接把花扔了太浪费了，麻烦你拿回去好了。”
纪楚芸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这是废物利用，把她当成垃圾回收站吗？
上官致远闻言，俊眸微弯，“好了，快把那花让纪助理带走，免得小笨笨又要打喷嚏了。”
杨甜恬非常配合地把红玫瑰递过去，纪楚芸也只能不情不愿地接过，原本还想找找借口逗留，接近上官致远的想法，也不得不暂时打消了。
而致远看见碍眼的东西都走了，这才满意地勾起薄唇，把小白猫儿放回桌子上的猫窝里，揉了揉杨甜恬的头发，惹得她瞪了他好几眼，正打算拍开他的爪子，却听见他清朗含笑的声音。
“好好工作，晚上吃大餐。”
吃大餐？！
杨甜恬立刻露出狗腿的笑容，小笨笨也兴奋地直摇尾巴。
“好好好。”
有了吃大餐的激励，杨甜恬工作的干劲自然更足了，只是，她却发现了纪楚芸有点不太对劲。
按道理来说，这是纪楚芸入职的第二天，稍微专业点的职场人士，都应该是在努力熟悉自己的工作，尽快上手。
纪楚芸却一直都在找着各种机会，跟不同的同事们闲聊。尽管聊的也是关于上官集团的发展，可更多的都是围绕着上官瑾和上官致远的事。就像一直无所事事，特别八卦的人一样。不过，她这样的做法，倒也很快就跟部门内的同事，尤其是男同事熟络起来了。
杨甜恬想了想，干脆把她唤进了办公室，微笑着问“纪助理，昨天我给你的那些资料，请问你看完了吗？”
“嗯，早就看完啦，我还想问你有没有其他什么可以让我做的，否则太无聊了。”纪楚芸一副十分自信的表情。
其实，杨甜恬给她的资料确实非常多，一般人起码要看两三天的，不过，她有秘密办法，所以很快就看完了。
杨甜恬瞧她自信满满，干脆考了她几个问题，发现纪楚芸确实都背出来了。
“纪助理确实很厉害，这么快就熟悉资料了。”杨甜恬很客观地肯定了她这一点，才继续问，“那么，我再考你一个问题。请你说一说，关于我们集团跟盛氏合作的项目的看法吧。”
这个问题不算简单，但也不算难，因为纪楚芸毕竟才入职第二天，并且只是实习生的身份，杨甜恬并不会对她有太高的要求。
然而，纪楚芸却整个人都愣了愣，察觉杨甜恬疑惑的眼神，她才赶紧调整好表情，“好的。”
“我记得，这个项目是上官大哥跟盛氏盛若晞合作的……”
纪楚芸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杨甜恬耐心地听完了，心底却产生了更多的疑惑。
因为，纪楚芸所回答的话，大部分都是在复述资料，寥寥无几的所谓见解，也是在感慨上官致远对盛若晞当时的优待，基本上没有什么自己独到的想法。
这样的分析能力，跟上官致远在面试纪楚芸时，可谓差之甚远，甚至算得上是判若两人。
真是太奇怪了。
但杨甜恬只是把这些疑问放在心里，并没有表现出来，给纪楚芸重新布置了一件新的工作任务，就让她离开了办公室。
只是，过了大半天，临近下班时，杨甜恬走到她的位置那里，发现她依旧只字未动，也没有什么头绪。
“杨秘书，不好意思，我还没想好怎么写，麻烦你再给一点时间。”纪楚芸有求于人，不得不挤出一个笑容，“明天早上一定给你。”
杨甜恬并不是喜欢刁难同事的人，让她写这个方案，只是为了验证纪楚芸真实的工作能力，便也点了点头。
但一到了下班时间，纪楚芸并没有继续加班，也没有回去，而是跑去响起上官致远的办公室，“上官大哥，晚上有空吃饭吗？我妈刚好路过楼下，想请你一起吃顿饭。”
“没有。”上官致远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伯母不必客气。”
他手中拿着一支钢笔，不停地拿着文件批阅，压根就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纪楚芸再站了一分钟，才望见他抬眸，薄唇微启，“你的工作做完了？还有事？”
她当然还没完成杨甜恬布置的工作，生怕上官致远知道这事，要求她现在就说一个方案出来，赶紧摇头，“没，没有了。”
看到纪楚芸离开了办公室，上官致远也快速地把需要他审核签字的文件批阅完毕，拿起一旁的西装外套，把杨甜恬叫上，一起离开了公司。
杨甜恬坐在他旁边，闲来无事，干脆把纪楚芸的疑点告诉了他。
“总监，我觉得纪助理的记忆力或许不错，但分析能力似乎非常一般。”甚至比不上普通大学生的水平，更别说能够通过上官集团对于精英选拨的严苛面试标准了。
上官致远不紧不慢地说“我面试纪楚芸的时候，就觉得她有点像在背答案。但面试的提问，是我根据她的情况而设置的，泄题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在拿到顾琰璋转发过来的简历后，他才稍微思考了几个面试问题，也并没有跟人力资源的同事说过，的确没有泄露题目的可能。
“甜甜，你再观察一下吧，给她不同的任务试一试。”
“好的。”杨甜恬笑着点了点头，“对了，今晚咱们去吃什么大餐？”
上官致远修长的手掌微顿，看着她兴奋得亮晶晶的杏眼，弯唇一笑，指着不远处的地方，“大餐在这里。”
杨甜恬抬眼一看，顿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