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之看着林深时,没说话。
她一点都不在乎林深时要怎么对付自己,毕竟之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他也从未心慈手软,但是她还是想知道,知道林浅浅到底在哪里?
“浅浅呢?”
“失踪了。”林深时说:“跟着你的人去送你去医院的时候,浅浅就不在那个地方了,监控显示是她自己跑开的,大概是想去找人救你,但离开监控范围之内就找不到了。”
简言之死一样沉寂,说不出话,发不声音,但不过瞬间,几秒后她就开始咳嗽,每一声咳嗽都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伤口不可避免的裂开了。
沈易发了火:
“我不管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在我眼里,简言之是我的病人,刚从手术室里出来,伤口都裂开了,她需要休息,需要静养!你们都出去,有什么事情等我处理好了伤口再说。”
林深时却不为所动,刚想再说什么,江与别就抓住了他的肩膀:
“出去,别逼我动手!”
林深时根本就不怕的,但是顾栖迟也在这个时候开口了:“林深时,出去!”
沈知遇也劝着:
“栖迟说的对,你先出去待会儿冷静一下,这件事发生大家都不想的,你也该给罗青打个电话看浅浅那边怎么样了,别一直在这里找简言之的麻烦,她是孩子的母亲,还能希望自己的孩子失踪不见吗?”
林深时静默几秒没再说话,转身离开了。
几秒后大家都离开了病房,只有沈易和江与别在这里陪着。
简言之被沈易小心翼翼的放躺回了床上,继而看了江与别一眼:
“你帮个忙,让她侧身躺着,我得重新缝合她的伤口。”
“好。”江与别应了一声走过来床边,看着简言之呆滞的眼神和没有表情却苍白的脸,心像是被狠狠攥了一下:“吱吱,别担心,我们会把孩子找回来的。”
沈易抬眸看了一眼江与别,什么话都没说。
不知道是伤口的麻药还没过去,还是说浅浅失踪的事情给了简言之太大的冲击,以至于沈易帮她处理伤口的时候,简言之竟是眉头都没有蹙一下,像是一个木头人。
江与别看的心里难受:
“吱吱你别这样,你有什么话你说出来,要不你哭一下也行,别自己憋着。”
简言之的眼神终于有了些许的焦距:
“我不该带她出来的,我出门的时候就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会出事,但今天太多事情赶巧赶在一起了,好像冥冥之中就有那么一两件的事情推着我和林浅浅一起出来。”
“你知道吗?”简言之说:“那个人的刀子是冲着浅浅去的,他想杀的根本就不是我,是浅浅。”
江与别没什么意外的点点头:
“不管是谁,就那么一个人选,我会处理的。”
是啊,前不久和江柔见面的时候,她还说,不久之后就会让林深时尝一尝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再一次被简言之伤害的滋味,看他还不会像那样护着她。
今天的这个人是冲着林浅浅来的,联想江柔之前说过的那些话,简言之也只想的到是江柔。
“浅浅或许在她的手里。”简言之说:“你要注意点,别逼急了她。”
“我知道分寸。”江与别说:“你相信我会把这件事处理的很好,所以你什么都不要想了,一有消息我会立刻来通知你,你就在这里安心养伤,好吗?”
从得知林浅浅失踪的消息,简言之从不可置信到冷静接受也才用了短短几分钟,或许会有人说她冷血,薄情,但她就是这样的人。
当初简家破产父亲入狱,和林深时的婚姻穷途末路,那么多的事情赶到一起,她也只是睡了个觉就什么都接受了。
因为悲伤和痛苦都没有用。
解决,才是根本,她根本不会让自己有太多的时间沉浸在这种情绪中去,除了浪费时间,什么都作用都没有。
简言之手术醒来不久,又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情,没一会儿就精神不济的昏昏欲睡了,江与别一直在她身边陪着,紧紧握着她的手,简言之迷迷糊糊的嘱咐他:
“等我睡了,你别在这边守着,去找江柔,林深时肯定不会把这件事和她联系在一起,只有你了。”
“我知道。”江与别轻声哄她:“我知道,我知道,你快睡。”
“让许栩留下来陪我。”简言之说:“我不想一个人。”
“好,你放心。”
简言之大概还想说什么,嘴巴张了张,但到底还是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出来,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江与别又在床边的位置静静坐了一会儿,一直等到简言之呼吸均匀了才起身离开。
许栩就守在病房外面,看到江与别出来下意识的站直了身体,透过没关严的病房门往里面看了一眼:
“吱吱睡了?”
“嗯。”江与别看一眼站在不远处和沈易,顾栖迟说这话的林深时:“你今天有事吗?没事的话就在这边陪吱吱,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处理。”
“我没事我没是。”许栩说:“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得往后推了,吱吱身边没人陪的,她就只有我了。”
江与别感激的看着许栩:“谢谢。”
许栩没再和江与别说什么,迈步进了病房,江与别倒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之后才走向电梯。
他没有跟林深时去说什么的意思,没必要说,也懒得说,更说不通,林深时有他的坚持,站在他的立场上也不能说不对,但是江与别无法苟同,他就是要站在简言之这边,别说她本身就没做错什么事情。
就算做错了,江与别觉得自己也完全能够护的了她。
电梯门开了,江与别迈步进去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他回头看了一眼林深时,轻笑了一声:
“林深时,别让我知道你再欺负吱吱,我想揍你挺久了,你最好别给我这个机会,不然我揍不过你,也会派人过来揍你。”
林深时眯了眯眼看江与别,江与别却只是轻笑一声,迈步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