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之有多爱林浅浅,林深时是知道的,但是这么爱,还说出‘无所谓’这三个字,林深时想象不出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你真的不在乎?”
“在乎。”简言之实话实说:“但我做不到再在她的面前演戏欺骗了,我也根本演不了,骗不了,我觉得我会疯掉,在她面前是个温柔贤惠的妈妈,在你的面前就要变成为你赦免的恶魔,我不可能切换自如的,你太瞧得起我了。”
林深时想说什么,却被简言之打断:
“所以为了浅浅好,你怎么做都行,不让我回去我也接受,让我回去,我也会好好待她,全凭你的决定,我也完全尊重你。”
简言之说完这一句就要离开,却被林深时拉住了手臂:
“回来吧,我不可能让你走的。”
简言之闭了闭眼睛:“好,但等我收拾好心情,我现在面对浅浅也没什么精神,她应该也不想要这样的一个妈妈。”
林深时点点头:“好,等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告诉我,我随时让你去看她。”
“嗯。”简言之疲惫的应了一声:“我先回去了。”
“我让人送你。”
“不用。”简言之说:“江与别的司机就在楼下,他会送我,你不用担心。”
林深时握着简言之的手臂紧了紧,却没说什么,但简言之却能感觉到他没说出口的话,静默几秒终究还是开口说了他想知道的话:
“我住在江与别家。”
“你们……”
“现在还没什么。”简言之淡淡的:“但我也说不好以后,我最近这段时间所有最难过的时间,所有最脆弱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都是他,你不能否认陪伴对一个人的重要性,尤其是最需要一个人的时候,他对我真的很好,可最后是什么结局,我也说不好。”
林深时感觉喉咙有些紧,一些声音在里面挤压,却怎么都挤不出来,发不出声。
简言之或许知道林深时想说的,或许不知道,但都不重要了,林深时说不说的出来对自己都没什么影响,现在两人的情况,也不可能有任何的改变,简言之静默片刻,缓缓的将自己的手臂从林深时的手中抽出来,然后迈步走向安全楼梯的门。
她没有力气再从1楼爬下去了。
很累。
身体,心里,都很累。
简言之没有骗江与别,从医院离开之后就回到了他的别墅,和李姐打了招呼之后就去了昨天的客房睡觉,这一觉一直睡到快黄昏才醒来,她做了很多的梦,但梦醒之后却没一个能记得住的。
简言之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江与别,他就坐在床边的地毯上,背靠着床在看手机,简言之轻轻动了一下他就回过头来看她,微微一笑收了手机:
“醒了?”
“我感觉睡了很久。”
“嗯。”江与别应了一声:“早晨顾忌你的面子没太好意思说你,但你现在是真的快变成猪了。”
简言之笑了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江与别也起了身,拿了个靠枕放在她背后让她更舒服一点,然后打开了室内的灯,调了一个温暖的色调,简言之就这么一直看着江与别动作,觉得前所未有的安稳。
“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是想让我误会什么吗?”
简言之摇摇头:“就觉得最近看到了很多个不同的你,觉得新鲜。”
“新鲜也不给你吃。”江与别笑了笑,从床头柜上拿了果盘递到简言之的手中:“吃点水果吧,这些也都新鲜。”
简言之垂眸看着手中的水果,没吃,只是看着,短暂的沉默之后轻声开口:
“我去见林深时了。”
“我知道。”江与别说:“你早晨和我说了。”
“嗯,那你知道我和他说了什么吗?”
江与别笑了:“想让我猜。”
“你不猜我就直接告诉你。”
“那多没意思?”江与别摩挲了一下简言之的手背,轻声开口:“你应该是去和他谈复婚的事情,我没猜错的话,你想要从长计议,但是你的状态和反应似乎都不太对,所以我觉得应该不是只说了这些,你把江柔找你的事情告诉他了?”
简言之看着他笑:
“不应该吗?”
“应该啊。”江与别说:“你都不知道我看电视剧,里面女主受了别人的欺负,还硬挺着不告诉男主,就自己一个人扛着,有多想骂这些脑残的编剧,他们是多欠虐才能写出这样的剧本?”
简言之被江与别逗笑:
“不过江柔也没欺负我,她只是告诉了我一些当年的事情,林深时也不会拿她怎么样,就算真的欺负我了,我觉得林深时大概率也不会管的,毕竟江柔对他的意义不同,他怕是要对江柔负责一辈子。”
“那也不怕。”江与别说:“江柔如果有林深时的话,那你就还有我,有我在,也没谁能将你欺负了去,我自己都不行。”
简言之没再说什么,江与别也跟着沉默了下来,其实江与别没告诉简言之的是,他今天并没有去公司,而是去了一趟监狱,见了一次简松源,对于当年的事情,江与别昨晚和江柔所有的谈话都是猜测,要想得到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的事实,还是要找当事人。
可当事人有两个人已经去世了,还有两个坚持认定简言之就是凶手,剩下的简言之却对此什么印象都没有,唯一的简松源是关键,江与别没有放弃,他想从简松源那里打开当年事件的突破口。
但是,他失败了。
简松源说:“不要再去想那些事情了,也不要再让吱吱想起来,林深时说的都是真的,当年惨烈的车祸确实是吱吱造成的。”
那一刻,江与别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他是抱有侥幸心理的,可随即想想,如果简言之不是凶手的话,简松源又怎么会在林深时爆出自己的身份之后,什么都没做,就这么认命接受了牢狱之灾呢?
简松源是在替简言之受过,这是他对简言之的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