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冷静,听我指挥。”
虞兮到底是经历过风浪的人,慌乱过后,此时竟然表现出超乎常人的冷静来。
三个男人,一个是九五至尊,号令天下的摄政王,一个是天下最大连锁药铺的东家,而另一个是凤国最大暗杀组织凌绝山庄的庄主。任哪个都是人中龙凤,此刻却都带着手下人等她吩咐。
“此事一定跟董侧妃和我那妹妹宫菲然脱不了干系。”
虞兮当着众人的面,把她遇到的事,和混混们只要抓虞兮说了。
“忘忧公主死活要冒名顶替我,一定是怕我出意外。但她被擒后,也一定会亮明身份。那帮贼人接到的命令是杀我,所以忘忧公主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虞兮是天才少女,她分析起问题也是头头是道。
“但我现在怕一点……”
“怕有人知道自己抓错人,怕落个绑架友邦公主的口实,杀人灭口。”凤逸阳接口。
虞兮点点头。
“王爷,你派人看住董秀枝,随时报备她的行踪。”
“斐庄主,烦劳你很紧宫菲然。”
二人应允,快马离去。
虞兮又对司徒南风道:“司徒兄,这些日子想必你也隐隐约约知道了忘忧对你的心思。”
司徒南风神色变了变,深邃的眼睛里依然是要将贼人千刀万剐的神态。
“我去跟你找兰忘忧。”
他道。
虞兮点点头,她正有此意。
此事必须在兰笑卿知情前处理完毕,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事端,虞兮心想。
三批人马分头去找,又过了一个时辰,凤逸阳的近卫长安快马来报,关押忘忧公主的地方找到了。
“在哪儿!”
司徒南风和虞兮异口同声道。
“董侧妃去了郊外,王爷怕打草惊蛇,正带人悄悄跟着。让属下过来告知。”
长安回禀道。
“好!带路!”虞兮骑在马上对长安道。
司徒南风更是等不及了,二人带着一众人马跟长安绝尘而去。
待虞兮和司徒南风赶到时,董秀枝等人已被凤逸阳和斐冷邪控制住。
那是一个废弃的仓库,董秀枝赶来,正是为了发落被五花大绑的“虞兮”。
“忘忧公主!”
兰忘忧哪里受过这等委屈,虞兮看着眼圈就红了。
司徒南风冲上前去,用剑挑开绳子。
“司徒!”兰忘忧的鼻音带着哭腔。
又娇又软,委委屈屈。
司徒南风也不开口,伸手把人捞进了怀里。
“呜……”兰忘忧抽抽噎噎一头扎进司徒南风怀里,只是哭。
“不怕”司徒南风只从嗓子里挤出两个字来,抱紧了她。
虞兮在一旁看着,也跟着有些泪目。
一方面为兰忘忧化险为夷松了口气,一方面,又觉得通过这件事二人终于认清了对彼此的感情,也是不易。
“好了好了,你跟着哭什么。”
凤逸阳伸手搂了虞兮在怀里,又是好一通哄。
斐冷邪在一旁似笑非笑看着这两对儿。
“一个个成双成对的,也不知我这个孤家寡人来这儿是图什么许的。”他用鼻腔冷哼道,抬脚要走。
“斐庄主,宫菲然那边没动静吗?”虞兮赶紧问。
“没有动静,我的人盯着呢,有动静随时告诉你。”斐冷邪话没说完,人已经飞远了。
“王爷饶命,我是一时被嫉妒蒙蔽了心智,才想绑架宫虞兮,谁知绑错了人......”董秀枝自知事态严重,赶紧跪地求饶。
“押入天牢等候发落。”
凤逸阳在虞兮面前撒娇无赖无所不能,别人面前却一直冷漠得很,话都懒得多说一句。
董秀枝哭哭啼啼被带走了,一关就是数日。
兰忘忧那边跟司徒南风算是关系发展到了新阶段,不说蜜里调油,也是情意款款了。两人瞅准了机会就腻在一处,比兰忘忧生病前来往得更勤。
难道这是官宣了?虞兮暗想,心里也为他们高兴。
问起来,兰忘忧却说还没有,毕竟司徒南风还没有跟她表白。
“行吧,好饭不怕晚,先这么处着,也是极好的。”虞兮道。
“你怕是忘了,我要回澜沧了。”兰忘忧嘟着小嘴道。
兰帝就这么一个女儿,又刚捡了条命回来,自然是派人一催再催着赶忙回程。
“你何时回去?”
“三日后,最迟五日。”这还是兰忘忧同父皇争取来的时间。
她在凤国这几个月里,经历了许多事,友情、爱情、生死,岂是说割舍就能割舍得下的。
说到归期,两人都有些怅然。
“董秀枝那边你准备怎么发落?”虞兮又问她。毕竟兰忘忧是苦主,要以她的想法为准。
“说到底也没有真的伤害到我,就关几日吓唬吓唬得了。董秀枝的母亲对太皇太后有恩,太皇太后嘴上不保董秀枝,但听说这几日跟逸阳哥哥念叨了好几次每年开春董秀枝都特地做桂花青团给送给她吃,今年春天也是吃不成了。”兰忘忧虽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到底是皇室,看问题比一般的女孩更通透些。
“太皇太后这些年一直对我不薄,两国更是世代修好。我毕竟是客。一个客人让东家杀人赔罪,还是欠妥当。”
兰忘忧此行本是抱着和亲的目的,想得一定和凤国摄政王把婚事办了,谁知半路杀出个宫虞兮,后来又杀出个司徒南风。把她的计划全打乱了不说,还悟到了许多事。
“我现在承认自己喜欢司徒。”她向来对感情坦坦荡荡。“之前对逸阳哥哥的感情,不过是我除了自己的十个哥哥,没有接触过其他男子。可我对司徒的感情还是不同的。”
虞兮心说,还用你承认,我早就看出来了。
“那就一样一样来。董秀枝那边关上一个月以示惩戒,司徒兄那边由我和凤逸阳去聊聊,探探口风。”虞兮脑子飞速地转着,想着解决方案。
兰忘忧点点头,又摇摇头。
“强扭的瓜不甜。”她对董秀枝的处理不感兴趣,一心只想着司徒南风。
虞兮大笑。
“你笑什么?”
“我笑按照过去忘忧公主的脾气,管他强扭的瓜甜不甜,本公主就是要拧下来尝尝。怎么到司徒兄这里就换了说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