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没事吧?”
也不知凤逸阳的消息怎么那么灵通,药没有上完就急匆匆推门进来。
虞兮尚未反应过来,就被攥住了手。
“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皱起了眉头,脸黑得像被人欠了八百万。“你们怎么回事,让本王的女人亲自端药!”
一屋子下人纷纷跪地,大气都不敢喘。司徒南风和兰忘忧都皱着眉看他。虞兮看凤逸阳怒气冲天的模样,怕他又无端迁怒别人,赶紧扯了他的袖子往外走。
“我想起件事要跟王爷说,就拜托司徒兄监督忘忧公主喝药了。”她忙说,拉着凤逸阳赶紧往外走。
凤逸阳还要说什么,被一只莹白柔软的小手捂住了嘴。
软软的小手覆在唇上,再大的火气都化成了绕指柔。
他啄了一下她的掌心,才沉声道:“ 以后不许亲自煎药,再不许受伤了。”
凤逸阳自己是十几岁就带兵杀敌的人,到如今年近而立,受过的伤不计其数。自己被箭射中眼睛都不眨一下,在虞兮的事情上却总有些小题大做,见不得她受半点委屈。
“知道啦。”
虞兮赶忙说,拉着他离了兰忘忧处。
司徒南风看着二人的背影发呆,几次接触下来,他发现凤逸阳和虞兮的感情根本不是他能插足的。
他们有一种特别的默契与和相互制约,除了宫虞兮,这世间怕是再没有收服的了大名鼎鼎的靖王爷。反之,除了靖王爷,自然也没有人能收服的了宫虞兮。
民间有句话叫“针插不入,水泼不进”,也就是如此了吧。
凤逸阳被虞兮连哄带骗拉出去后,丫鬟们各忙各的,又留下司徒南风和兰忘忧面面相觑。
“虞兮让我监督你把药喝了。”司徒南风不急着离开了,而是把药碗拿了送到兰忘忧手边。
兰忘忧似乎很委屈,也不知怎么就不高兴了。
“我不喝,你回去吧。”
兰忘忧瞪着一双小兔子一样的眼睛说。
司徒南风习惯她无常的脾气,也不跟她计较,伸手捏住了她下巴。
“你不喝我可灌了。”在司徒南风眼里这就是个任务,完成就好。
兰忘忧犯了大小姐脾气,在他手里死命挣扎。
“我就不喝。”
她手术初愈,脸色苍白得很,挣扎起来却不遗余力。司徒南风怕真的伤到她,又松了手。
“我不在不也每日喝药吗?怎么今日就矫情起来了?”司徒南风也恼了,药碗往旁边的小桌上重重一掷。
“我就不喝,你去哄你的宫虞兮,给宫虞兮擦药去吧!”兰忘忧眼泪汪汪,伸手拂了药碗到地上去。
瓷碗发出清脆的响声,汤药更是溅了司徒南风衣袂上。
“兰忘忧,你好一副公主架子!”
司徒南风是皇亲国戚,又是个难得的好性子,太皇太后怜爱他,对他一句重话没有。
兰忘忧这样又作又闹的,他是从没见过的,也跟着火了。
“不欢迎我,我走便是,你这一出大可不必。”
他踢了一脚满地的碎片,头也不回地去了。
兰忘忧心里百转千回,又懊恼又自觉小家子气,想叫他又拉不下脸儿,只得任他走了。
虞兮那边烫伤后被凤逸阳禁足了,有什么事就让那边的下人两边传话远程指导,足足三天没有过去看她。
虞兮嗔怪凤逸阳小题大做,却也知道他是心疼自己,实在放心不下,只好去哄凤逸阳开心。
“忘忧公主的手术是我做的,我要负责到底,万一人有个三长两短的,跟澜沧国也不好交待。”她跟凤逸阳敲边鼓,想让他同意她继续亲自照顾。
凤逸阳也不是个好说话。
“有什么事本王担着。”他捏着她莹白的小手看个不停,对着那块汤药烫出的疤皱着眉头拒绝。
虞兮自己就是大夫,随便擦点药就不会留疤,总觉得他没必要这样忧心。
“不会留疤的。”她说的是实话。
“那又怎样,你还是会痛。”凤逸阳这件事上总是很固执。
他把她看得太娇贵,容不得有半点闪失的。虞兮有时候也好奇自己在他心里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这个老古人专制霸道说一不二,对她倒是又宠爱又忠犬,事事以她为重。
“也不知道我上辈子积了什么德。”
她小声嘟哝。
“什么?”凤逸阳没听清。
“我说,也不知道我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她重复道,双手托了凤逸阳的脸凑近看他,“也不知我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放在心上。”
凤逸阳被她软软的十指托着,脸凑着脸看着,撩得心里痒痒。
他又想起她十二岁那年闯进他的小院,被抱在怀里的感觉。整个人瘦小娇软,大眼睛尖下巴像一只狐狸。
他又像那日一般把她抱在了怀里。
大人抱孩子的抱法,虞兮的臀坐在凤逸阳的臂弯里,吓得赶紧抱住了他的头维持平衡。
“你发什么疯。”
她有些无措地低呼。
虞兮伏着身子,襟口正好凑在凤逸阳的眼前。
凤逸阳看了又要闹她,对着她露出的锁骨和皮肤伸出舌尖去,湿哒哒地舔了一口。
虞兮的脸又变成了绯红色。
“不要……脸……”那人还在继续闹她,她气息不稳,后面的话几乎说不成形了。
凤逸阳似乎一直这么荤,两人相处的方式在没有互相表露心迹时就特别少儿不宜,如今更是有些肆无忌惮。
“我们玩点别的。”凤逸阳抱着虞兮进了内室,放下床幔来。
虞兮撑着他,让他跟自己隔开一臂距离提条件:“我要去见忘忧公主,贴身宫女说她跟司徒兄斗气了,心情很差,我怕她影响恢复。”
“不行,她哪有那么娇贵,让本王的女人亲自照顾。”凤逸阳再次拒绝的干脆。
虞兮可怜兮兮:“她要拆线啊,不拆会长在肉里。”
“丫鬟们拆也是一样的。”
“那你不许碰我。”
......
“去看吧,不许亲自煎药,不许亲自照顾!”
凤逸阳咬牙切齿道。
再不过三十寿辰,他就要憋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