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摄政医妃倾天下 > 第83章 义父的信全文阅读

飘远的思绪往回收。难道凤郡主同先皇......虞兮脑补了一出**大戏,以至于凤郡主又说了什么,都没有太听进心里去。

“所以,我娘楚清辞就是你杀的。”虞兮一句话总结,是肯定句。

“贵妃楚清辞,早就是个死人啊,是十七年前的太后,也就是如今的太皇太后赐死的。至于开酒馆的朱颜,一介草民,是谁杀的重要吗?”

凤郡主冷笑,好像她说的是捏死了一只蚂蚁,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宫虞兮,我就问你,一个开酒馆的草民、贱民,她是谁杀的重要吗?”

她疯了一样又问。

“当然重要!冤有头债有主,谁害的,就由谁偿命!”

虞兮凑近凤郡主低声道。

“偿命?你以为这个世界上真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啊,天真!我贵为郡主,先皇没出五服的堂姐,即便真杀了个百姓,也不过被训诫两句。你以为,皇室还能把我斩首示众吗?”

凤郡主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这样猖狂。

“王法会不会杀你我不知道,但我一定会手刃你。”

虞兮一字一顿道。

“哈哈哈哈......那我等着这一天,不过要杀的快一点,不然,我怕你还没成功就红颜薄命了呢。毕竟楚清辞的女儿,命不会太长。哈哈哈哈...”

凤郡主狂笑不止,好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

虞兮拎着裙摆,抖了抖上面的水渍。

淡淡地说:“既如此,那就请大娘就拭目以待吧。不过大娘也不要太自信,若大娘真杀的了我,我也不会经历过那么多次危险,还站在这里同你对峙。”

虞兮说罢,看也不看凤郡主,抬脚往外走去。

她记得前一世在一本书上看到一句话:“直觉是以往所有经验的累积”,她马上就活到两个十七岁了,用这三十几年的经验判断是非对错还是有用的。

“娘亲,等我替你报仇吧,很快了。”虞兮在心里说。

两天时间里,虞兮听了太多的故事。

虽然她不是真正的虞兮,她只是个占用了虞兮身体的二十一世纪女孩,但楚清辞独自抚养长大,她的确在心里拿楚清辞当这个未知世界的第一个亲人。

这几日听到如此多的关于她的故事,她曾活得那样壮阔,后来又心甘情愿去市井中做一个普通人,跟别人生个女儿,独自抚养她长大。

她只恨人生的前十三年对她了解的太少,楚清辞真的太迷人。

虞兮从凤郡主那里出来,只觉得郁结于心,难以疏解,那些情绪填满了她的心脏,她要爆炸了。

“小姐,你裙子怎么湿了,快换掉。”

两个小丫鬟看她回来,赶紧迎上去。

虞兮木然地由着惊鹊紫鹃给她更衣,整个人呆呆的。

“小姐,心情不好吗?要不,奴婢们陪你去花园里走走?”惊鹊??看她呆呆的,提议道。

“不必了,你们先忙去吧。我想自己呆会儿。”换完衣服,虞兮道。

她同这个世界上的人没有太多共同语言,这些年的习惯使然就是有事藏在心里,遇到理解不了的事儿就一个人发呆。

把两个丫头打发出去后,虞兮独自在卧房靠着发呆。

突然,“咻”的一声,支袖箭穿过窗户纸钉在她的床头上。虞兮知道,这是邵正觉一贯联系她的方式。

转头望去,一封信被袖箭牢牢钉住,熟悉的牛皮纸信封,上书:吾女虞兮亲启。

是义父的信,这次没有?派专门的信差,想必是斐冷邪回上京捎来的。

虞兮把信打开来,是义父熟悉的字体。

“虞兮吾女:一别数月,为父思女之情益笃。冬日严寒,望吾女吃饱穿暖,多珍多重。”

“近日父知你亦多烦忧,其一,弑母之人未明;.其二,靖王爷处多有纠缠。关于其一,我与斐冷邪多方调查,真凶十有八九确为你所疑之人,至于那人是否勾结敌国,证据不足,尚且存疑。为父不愿你独自冒险,希望你有任何行动先同斐冷邪师徒商议,斐庄主与我交情匪浅,绝对可靠。关于其二,你若愿意,靖王爷虽看似乖张跋扈,但摄政以来知人善用,爱民如子,护得凤国子民安居乐业,是英明的摄政王,亦不失为良婿。当然,爹爹心中吾女最重,你若不愿意,有扁府和凌绝山庄为你拥趸,你生父和皇室也不能逼迫于你。”

“为父老矣,近日竟艳羡他人有女膝下承欢。还望吾女早日大仇得报,早日平安回乃父身旁。”

短短三百多字,虞兮捧在手心里一读再读。这当然不是义父头一次写信给她,只是义父往日里只说些自己的近况以及让她保重之类的话,如今认真同她说起她当下最看重的两件事来,竟也是全然不顾自己安危,只为她打算。

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楚清辞、扁鹤、于惜三人都是性子薄凉的人,又被命运以这样的方式联系到一起。

二十一世纪的医学生于惜,穿越成楚清辞襁褓中的女儿虞兮,在楚清辞死后又做了扁鹤的义女。楚清辞对虞兮,严格多于温情,她看她早慧,便一直以成年人的方式对待她。但扁鹤对虞兮,却有一份额外的宠爱——扁鹤出了名的性格古怪,这种宠爱当然不是他骨子里有的,而是后期为了同这个小小的女儿相处努力培养的。他有多用心,待她有多不同,虞兮都能感受到。

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尽数爆发出来,她靠着床把信盖在脸上,无声地哭了。虞兮前世也有凄惨的身世,甚至不如今生,那时候,她也会在夜里无人时大哭。穿越到这个世界上,又一点点长出一个新的十六岁少女,可她的灵魂已经三十几岁,是羞于嚎啕的。只能咬着下唇,任眼泪淌一脸。

信上的墨迹被晕成一团一团,后来又沾到她的脸上,眼泪混着墨汁,一塌糊涂。

“扁老头写什么让我家娘子哭成这样?”

从太后寿宴回来也有几天了,她一直没去王府,凤逸阳有点不放心她特地来看看,正撞见这么一幕。

他悄无声息地看她良久,看她又是一声不吭地流眼泪,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好过去扰她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