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凤逸阳在六国间有个诨号叫“活阎王”,虞兮一直以为他相貌丑陋,凶神恶煞。谁知本人竟是这样相貌出众,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她想。
又转念想起他把自己抱在怀里的情景,不由地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她刚才一直忤逆他,能不能活着见到义父都不一定吧。
“叫虞兮么?”凤逸阳脸上再次浮现一闪而过的惊诧,被虞兮撞个正着。
扁鹤点点头,他一项心高气傲,对王爷也没有太多礼数。
“兮儿的娘亲一年前去世了,现在跟我一同生活。”他简单解释。
说罢,又俯身哄虞兮:“爹爹今天在外面买了纸鸢给你,用完晚膳带你去放好不好?”
虞兮对这些幼稚的玩意儿根本不感兴趣,却很承义父的情,毕竟从没有人这样宠爱过她。
“好,谢谢爹爹。”虞兮抬头望着扁鹤露出灿烂的笑脸,凤逸阳一旁看着,心都跟着明亮了一下。
皇室世代尊敬扁家同扁家修好,凤逸阳来扁府小住是因为跟人打斗时动了真气,借神医的地盘休养调理。见到虞兮对他来说是意外收获了。
她长得同那位故人容貌上几乎毫无二致,她若变成孩童模样,就是这样的吧。
“派人去查一下这个虞兮的身世。”扁鹤父女走后,凤逸阳命令手下人。
自那日后,虞兮再没有去过扁府别院。再遇见时就是凤逸尘准备离开时了。
扁鹤带着下人们把凤逸阳送到门口,他欲上马时,看小小的女孩儿从扁鹤身后探出头来。
不待反应,凤逸尘已把她抱了起来。
“跟王爷再见。”扁鹤只当凤逸阳拿她当孩子,于是对虞兮说。
十二岁的小姑娘,再有两年就及笈了,要抱都不太方便了呢。他想。
虞兮小小的挣扎了一下,在人前又不好闹得太难看,只得作罢。
义父让她同凤逸阳作别,她却不想说话。
凤逸尘看着那双百转千回的桃花眼,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只好把她放在地上,道:“会再见的。”
虞兮只是望着他不言语,长睫又垂下去。
对着这个神情老练的少女,凤逸阳有种错觉,他觉得她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懂。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像几只蚂蚁在平静的路面上爬过,痒痒的,却不留痕迹。
凤逸阳二十六岁依然没有正式娶亲,府上只有一个叫侧妃,也是他母亲太皇太后硬塞进去的,并未有夫妻之实。
百姓们都传摄政王为了辅佐幼帝呕心沥血,顾不上儿女私情。所以没有立王妃,也没有子嗣。
他抱着虞兮时,只觉得心里麻麻痒痒的,很异样的感觉。看她明明年纪那样小,眼睛里却藏了那么多内容,又觉得好奇。
除了幼帝凤怀瑾,他可没有抱过其他孩子,再说,他也不曾在心里真的拿虞兮当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摄政王的马车渐行渐远,有多嘴的下人道:“咱们小姐真招人喜欢,全天下除了皇上,也只有小姐有这个福气被摄政王抱了。”
虞兮心里怪怪的,却也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