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迟发现他的真的忙出了天际的时候,顾衍之已经连着三天没有回过王府。
苏迟问起下人时,下人说世子忙于生意,没时间回来。
苏迟只当他有什么大事要做,所以才这样忙碌,隔三差五地便给他炖些补品给他补身子。
不过补品每次端过去时,得来的都是小厮令人失望的回话:世子爷还没回来。
苏迟便只好让人把补品端进去,等顾衍之回来自己去喝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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绸缎生意才初具规模,但是顾衍之已经遭受了重创。
曾经和他合作的商户,如今莫名其妙的,陆陆续续提出了解约。
顾衍之这边生产的绸缎都失去了销路,加上资金紧张,顾衍之寸步难行。
不难猜测,那些商户能做出这样反常的举动,无疑背后是有人指使。
放眼整个渝州,能有这样大的本事控制他们的人,恐怕只有顾远。
顾远是渝州乃至整个大冶绸缎生意上的老大,旁人对他趋之若鹜,个个逢迎巴结。
先前尚且看在顾远的面子上不会怎么刁难顾衍之,不过如果顾远有让顾衍之难堪,那就另当别论。
底下从事生产的布庄染坊绣坊也一度停滞不前,佣工们人心惶惶,整日都在议论这上边的急迫形势。
有些人甚至提出来罢工不做,反正也是要倒闭了,这么辛苦还未必赚得到钱。
手下那些管事每次把下边的情况汇报上来时,都会忧心忡忡附带一句,“爷,再这样下去我们只怕……”
只怕,所有的努力都将在货物无销路,资金严重紧缺的面前功亏一篑。
这样的状态其实持续很久了,先前因为资金缺口不是很大,顾衍之勉强能动用他的人脉借来银两填补空缺。
如今绸缎生意正遇上寒冬,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顾衍之为此劳心劳力,好些天都在通宵达旦,太忙的时候,连饭也忘记了吃,家也忘记了回。
顾衍之召集底下的管事开了一次又一次的小会,但是所有的决策只能解暂时的困难,并不能长久地走下去。
为今之计,要么是顾衍之向顾远低头,求得顾远帮助。
当然,顾远大费周章地做这些,目的也恰恰是这个。
要么,就是顾衍之暂时放弃渝州的市场,去别的地方起步。
不过,这样一来难度更大,他几乎是重头再来。
乔白劝顾衍之去和顾远低头示好,事情是绝对有转机的。
只是顾衍之不可能愿意,他不想自己有把柄落在顾远手里。
这样意味着自己以后的人生终究会被顾远在放在格子里规划,他只剩下乖乖沿着那条路线走下去的命运,甚至以后连他的女人都无力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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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远要离开渝州的消息,是在半个月后传到苏迟耳中的。
在此前苏迟大半的心思都扎在长相思久久不发芽的苦恼之中,很少关注到顾衍之窘迫的困境。
加上近来因为顾衍之太忙,他俩也很少碰面交流。
外界所有人都等着看顾衍之的笑话,也唯有苏迟傻乎乎地蒙在鼓里。
顾衍之却从来不拿这些糟心事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