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热闹的酒会在白雅婷离开不久之后就逐渐冷清了下来,人也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张文赫刚跟医学界前辈聊完整理好外套准备离开。
看见韩冰站在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
张文赫扬了扬眉,向门口走去。
“你好,张先生。”韩冰露出工作时的招牌笑容。今天的她显得比往常客套许多。
“上错车小姐,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张文赫看着韩冰的笑颜,心底略愠。脸上依旧是那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温和笑容。什么时候有女人主动疏远自己和她们的关系过?
“给你。我专门带来了。”韩冰扫了扫四周,发现没有什么认识的人了,这才放心的说道。
张文赫猜中了她的小心思,,目光掠过手上熨的笔挺的白衬衣。
是哦,都过去那么久了,若是韩冰不主动拿来,张文赫都忘了这茬了。
“衬衣呀,不用还给我了。你穿着还蛮合适的。”张文赫松了松领结。
“文赫?不错呀,女朋友很漂亮~”身后传来男人轻浮的口哨声。
“文松,还没走?”张文赫侧了侧身,也不否认。
韩冰也没有否认,这种事情本就越绕越乱,还不如不解释。
韩冰望了望越走越近的男人,跟张文赫明显不是一个类型的。此人没有张文赫高大,大概只有180的样子,长得是一副标准的小帅哥模样,脖子上挂着白色的耳机,穿着也很随意,黑色长袖,黑色健身裤,没有穿西装,脚上简单的一双休闲鞋。
韩冰有些诧异。嘴角不着痕迹的抽了抽。穿成这样来参加傅思沉的酒会?未免太不重视了。
“这么快就赶我走了?得,那我先走一步。”男子依旧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甩了甩头发,重新把耳机戴好,双手插进兜里,摇晃着身体离开。
“你还认识这种小帅哥?”韩冰努了努嘴。单手撩了撩垂在胸前的长发。
“他原来是我一病人,挺有意思的小男孩。”看着眼前这个随便撩头发都风情万种的女人,张文赫不禁补了一句,“傅思沉已经走了,你别找他了。”
“谁说我找他了,再说即使我找他,我是他秘书找他有什么奇怪吗?!”韩冰的声音突然就高了几个度。
此地无银三百两,张文赫此时只能想到这个词。
看着张文赫一直看着自己的温和目光,韩冰也一时反应过来,自己反应太大了。
“你上次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韩冰转了转眼珠,只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没有啊,上次你就是喝醉了,嘴巴里一直喊着傅思沉的名字,肯定是喝多了,脑子混乱了。”张文赫自己也不想承认韩冰在烂醉如泥的情况下依旧喊着傅思沉的名字,自己又不愿意对韩冰撒谎。便以这种委婉的方式说了出来。
“你逗我。”韩冰有一种被人看透了的感觉,脸色有些发红。
张文赫盯着她的红唇,不说话。
“我们还没有熟到可以互穿衣服的地步。”韩冰被他看的发憷,直接把衬衣往纸袋里一塞,扔到张文赫怀里,穿着高跟鞋向外跑去。
提到傅思沉,多泼辣的性子都得娇羞起来。
张文赫自嘲的笑了笑。
距上次酒会已经过去将近两个星期了。
天还没亮,白雅婷一个人在床上坐着,眼睛望着仿古的雕花窗,突然觉得这样的平淡生活正是自己所希望的后半生。毕竟已经不敢有再多的奢望了。人活着也就不过如此嘛。
白雅婷下床,推开窗子,远处都还是朦朦胧胧的,一股清新的冷空气钻了进来。
白雅婷闭上眼睛,贪婪的呼吸了两口秋天的气息,这让她很满足。
白雅婷穿着睡裙下楼,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原来父亲还在的时候,总是喜欢早晨打开电视看天气预报。她还在上大学的时候,父亲无论多忙,总是不忘每天给她打一通电话,即使白雅婷一直住在家里。
听着电视机的声音,白雅婷觉得父亲仿佛在身边看着自己。那个热热闹闹的家好像还在。
白雅婷进了厨房,准备做几个简单的菜。那都是父亲平时最喜欢做给白雅婷吃的。简单却好吃。
白雅婷有些后悔,自己曾经并没有多么珍惜陪在父亲身边的日子。
现在想想,一直以来,自己都太任性了。
当年,白父与傅父在一个月内相继去世,商界一时哗然。当时前来悼念的人络绎不绝,而白雅婷却没能赶上父亲的葬礼。等到她再见到父亲的时候,看到的只是冰冷的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