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宅的后半部的建筑的宅子里,月玫正倚靠着暗红色的柱子。她的身边,没有其他的人。
就是她贴身用了二十年的佣人,也没有跟在她旁边。
此刻,米文正往她这边走来。
六层楼高的古建筑,从远处看,特别的高耸和雄伟。这处地方,还是米老爷专门为月玫弄的呢。月玫身上那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温婉,以及柔和,很得男人的欢心吖。
而且,这一得,还那么多年。
米文穿得很正式,估计今天是要去赴约什么的。
“妈妈,在不在呢?”
三楼的月玫,微微睁开眼睛,那双清秀的眸子,染上费解。
以前自己的女儿可是不喜欢来这边的,说是太古典,跟不上现代的气息。觉得那种奢华大气的,才适合她,所以这个地方,几乎就除了她和佣人之外就没有什么人了。
“文儿,上来吧,妈妈在三楼。”米文推门而入,开门以后就直接走上去去找她母亲了。随手,她没有关门。
这个习惯,一直是被米老太太诟病的,所不喜欢的。以前的米文还会忌讳着米老太太,现在撕破脸皮了,但是没有那么讲究了。再说了,就是不撕破脸皮的时候,她奶奶不在的时候,她也没有好好的做事情啊。
“妈,我和冷邮的事情全是确定下来了,过几天他就能娶我了。”米文的语气,有些窃喜,毕竟她以后有靠山了。
要不是她奶奶那个老不死的不留财产给她,她也不会被逼得如此不堪。
“嗯嗯,确定下来就好。”月玫轻轻的笑着,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清水出芙蓉的面容,因为喜悦,越发的秀丽,好看了。
米文坐了下来,将包包放在桌子上。桌子上面有一壶茶,还有几个青花瓷的杯子。这些杯子,全部都是从景德镇运过来的。不仅材料好,就是做工也十分的精巧。
月玫很是喜欢这套,所以也就收藏了下来。这不,都只是摆在上面,也没有怎么用。虽然没有用,但是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尘土,想来也是经常打扫整理的。
米文用手撑着下巴,她的视线似乎是羊前看的。但是,并没有聚焦点,好似很迷茫。
“妈,鸿涛他最近过得怎么样了?”始终,她不愿意把哥字说出口。
那张清秀的脸,呆滞而住。半天不说话,许久月玫被缓缓开口,“既然要嫁做人妇了,其他的就不要管了。”
冷邮这孩子心思是好,但是这冷艳可是名副其实的母老虎。这母老虎,不仅仅很敏感,而且很有手段。
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冷家,她最担心的不是夫妻关系,反而是婆媳关系。
“你未来的婆婆,是个狠角色。不要惹她,懂吗?以前的人和事,你一定要放在心里,不能够做让你婆婆看不顺眼的事情。”月玫嘱咐着,但是米文却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她不想听她妈妈说着这些话。
中国自古以来婆媳关系不是一直都很复杂吗?就算她不嫁给冷邮,嫁给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效果的。与其现在就担心,还不如该怎么活得快乐,就怎么活得快乐。
月玫不断的说着,米文的眉头越皱越紧,突然,她猛的大喊一声,“妈,你烦不烦啊你?”
“说那么多有用吗?该来的还是会来的。有些女人本来也没有做错事,但是婆婆就是看不顺眼啊,不顺眼了以后就各种找茬啊。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一个人喜欢你就是喜欢了,讨厌了就是讨厌了。”
“如果那个人讨厌你,那你就是捧着一颗真心给她,她也不会看一眼的,甚至,还可能换来一种嘲笑和讽刺。”
“也有理。”月玫顿了顿,点了点了,但是她还是坚持一个原则,那就是婆婆在怎么刁难,还是要隐忍着。
“妈,你现在就和我说说他怎么样了吧。”自从她狠绝的和他分手了以后,他就消失不见了。就是她偷偷去他经常去的酒吧,也看不见他了。
月玫敛眉,细细的柳眉弯着,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微微抬了上去。
眉色闪过一丝米文察觉不到的光芒,月玫低声道:“鸿涛是你亲哥哥,你们俩,没有可能。你打听这些事情干嘛?好好当你的新娘,好吗?”
睫毛下的眼帘,映照着一片阴影。
“妈,我知道他是我亲哥哥,但是我……”
就在米文激动月玫不肯和她说张鸿涛的近况,而生气的说着话的时候,只听得楼下慌乱的脚步声。
米文和月玫对视一眼,脸色刷的一下子就白了。
这个人是谁?
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那么她们母女面临的绝对是死亡和痛苦。
米文快速的冲下楼,那速度之快,真是超乎想象。也是,也是在比命,看谁爆发的潜力大了。
就在她的余光里,那个佣人的身影,映入眼帘。
这是奶奶的贴身佣人,完了完了,这下真是会死。
米文的心跳得就快要跳出嘴巴,此刻她脑袋一片空白,她现在只想活下来。
脚步越来越快,月玫紧张的跟在后面,原本好看的脸,此刻异常的恐怖。那凶狠劲儿,一点儿也不比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差。
米老太太额的贴身佣人跑得很快,知道这种惊天大秘密,要是不跑得快,肯定没有命。
她跑着,可是上了年纪的人终究还是比不过年轻的米文。
突然,米文一个飞扑上去。
一下子就绊住了佣人,这个时候月玫刚好赶来。
眸光闪过杀意,她动作很狠,抓起旁边的尖锐的石头,就往佣人的后脑勺砸去了。
一时间,血流不止。但是月玫却像是没有看见似得,那双眼睛里就只剩下一个死字。保护自己和自己女儿的念头,让她对佣人一下一下的下着死手。
佣人哭喊一声,就被米文捂住了嘴巴。她挣扎着,但是力气比不上两个人的力气。
月玫就像是恶魔,她的脸上,全部是血,那被溅起来的血,给她那抹笑容,增添了恐怖的诡异。
后脑勺,被砸出来一个大口子,脑浆都出来了。红白混合在一起,那种血腥味,点点的飘进两个杀人凶手的鼻子里。
佣人已经没有了呼吸,可是月玫还是不停的砸着脑袋。
“妈,快别砸了,我们赶紧处理她吧。”这个佣人之所以来这里,应该老太太派人来找她来的。今儿要和老太太去拜访冷家的家族里面的人,所以才盛装打扮的。
第一次杀人,但是却能够第一时间知道要藏尸,这凶狠,也是厉害了。
月玫缓过神来,连忙和米文将尸体处理掉。这过程,前后用了不到多少分钟。这心理素质,够强大,够镇定。
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月玫已经换上了一副新的笑容和新的衣服。相对比月玫,米文还是有些害怕的。这样的事情,她真的是第一次做,而且一做还那么残忍。但是,她没有办的,她必须只能这样选择。
不然,死的人就是她和她母亲。
米家人,怎么可能容许得了她这个不是米家血液的人?不可能啊。
忍着内心的质疑,压抑着自己的害怕的情绪,米文深呼吸了一下。
月玫没有多说,因为她觉得话从口出,现在弄死了一个,这个秘密算是保住了。但是,如果这会儿说,还不知道谁在哪个角落里呢。
这般想着,月玫拉紧米文的手,走得特别的快。
“妈,奶奶那边怎么交代?”无缘无故的消失一个人,而且还是她奶奶的贴身佣人,不可能不查的。
月玫眸光不再平静,既然狠了,那何必还要优柔寡断?
拳头紧握,狠光顿现。
“剩下的,妈妈来做。你好好当好你的新娘就行了,以后不能再提那个人了,知道吗?”
月玫的话,很严肃,一点儿也不像她平常温婉的样子。
米文回想起砸后脑勺的场景,突然觉得自己的母亲,其实就是披着羊皮的狼。经过了这次事情,她再也不敢小看她母亲了。
米老太太见到米文和月玫,再看她们俩后面没有其他人,就问她的佣人去哪里了。
月玫笑得温婉,很是得体的回答,“妈,她肚子不舒服。我们先走吧,不然时间真是不够了呢。”
米老太太轻蔑的勾唇一笑,原本就没有打算让她来结果现在楞是跟着去。真是,不要脸。
“奶奶,我们走吧。我爸爸刚刚打电话过来了,催着我们过去呢。”
米老太太菏眼,不理会月玫和米文,直接去到了米麒所在的前面那辆车子。
月玫神色依旧,还是一副温婉的样子。米文气呼呼的,心里杀了人的那抹愧疚和不安,被老太太的那一个眼神,弄得消失了一大半。
有些人,原本就该死。
月玫在车子里,视线定在前面那辆车子上。她刚刚和老太太说谎了,这个谎,一旦回来了就藏不住了。一旦老太太要查起来,那么,也依旧会很棘手。
这个时候,她不能够坐以待毙了。
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的女儿,她必须得狠了。
不然,死的就是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