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希望你再为我难过,为我流泪,可是真的瞧见你流泪,我却又不舍,又觉得心疼,”傅璟城搂着她,吻了吻她的发旋,无奈叹息了声,“心悦,我该拿你怎么办?”
她难过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埋在他的胸膛里,不断地哭泣流泪。
傅璟城跟她说,这只是暂时性失明。
因为颅内出血,淤血没有完全消除,压迫了视网膜神经,才造成的暂时性失明。
然而她不知道傅璟城这是不是在骗她。
她害怕‘暂时性失明’,这只是傅璟城不希望她太难过,哄骗她的借口。
她询问了很多这方面的专家医生,几乎所有人都给出了差不多的结果。
但是要是傅璟城有心想瞒着她,以他的能力,她问再多医生也是枉然。
傅璟城双眼都已经看不见了,然而傅氏和沈氏,他都还是打理得井井有条。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两天又听说,沈家老宅已经一分为二,分成东西两院,中间,傅璟城已经命人砌起围墙,彻底隔绝了两院。
按照沈老太爷的遗嘱,沈姑婆占据的是西院。
自然,西院最后又被傅璟城以之前所谓的‘完璧归赵’的荒唐理由,又拆得破烂不堪。
到最后整个西院,就没有一寸地方是完好无损的,房子破破烂烂,地板砖全都掀翻了,花园更是一片狼藉。
一场夏末的大雨过后,地面坑坑洼洼,全是泥水,不要说住人,连人走进去,一个下脚的地方也没有。
所以沈姑婆一家三口,最后连个像样的住处都没有,只好又肉痛地花了一大笔钱买了套别墅。
相比东园的红墙绿瓦,雕梁画柱,假山小桥,莲池碧水,好一个清幽写意又古香古色的大宅院,西院简直就像是荒郊野外的一处烂泥潭。
沈老姑婆每每一想到这个,就气得进气多出气少。
没几天,终究是气得一病不起,直接进了院,好大半个月都没能出院。
看傅璟城对沈老爷子的敬重与孝顺,就知道,他并不是一个不念亲情的人。
沈姑婆是沈老爷子的亲妹妹,要是她有念及她与傅璟城之间半分亲情,傅璟城也不至于做的如此过分。
她这次回来,是奔着夺取沈氏而来,又早早与傅岑狼狈为奸。
而且黄婶子的意外离世,和沈姑婆一家子完全脱不了干系。
那天要不是他们和傅岑的人里应外合,那两个人根本没那么容易就悄无声息地混了进来。
既然她已是敌人,那便没有任何情分可言,更不需要任何的手下留情。
最近不好的事情,一桩接一桩的发生,黎心悦心里疲惫不堪,然而在傅璟城跟前,她还是强打精神,不想他再为她操心。
终于,这两天迎来了一个好消息。
是医院那边传来的消息。
老爷子醒来了。
只是中风后遗症严重,大半个身子都已经瘫痪,只有手指微微能动。
而且话也说不利索了,嘴里像含着一口水,话说的十分含糊不清,而且一句话,老半天也说不全,十分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