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路远兮整张脸都黑了。
莫宇阳这些嫌命长的话,也不知道傅璟城喝醉了没喝醉,要是人没喝醉,让他听到,过后莫宇阳怕是要死上几十个来回。
路远兮忙一把掀开被子,“在我到之前,你都给我闭嘴!”她恨恨咬牙,“听到没有,莫宇阳。”
“嗯嗯,”莫宇阳跟个得到糖的小朋友一样,忙乖顺地点头,“听到了,老婆,我在这里乖乖等你来。”
电话一挂,就又变了副嘴脸,一脸欠扁的得意笑容,“我老婆来接我了,你就羡慕嫉妒恨吧。”
傅璟城又不屑地嗤笑了一声,“笑话,我用得着羡慕,嫉妒,恨?”
说着,傅璟城闭着眼,也从兜里摸出手机。
手机才响了两声,便接通了。
傅璟城有一瞬的恍惚,他完全没想到黎心悦竟然这么快会接他的电话,他甚至已经做好她不接电话的准备。
然而她却这样快的接了他的电话。
他酒量一向好,喝了大半宿,莫宇阳醉了八九分,其实他只是六七分醉。
“喂。”
电话里头传来黎心悦轻柔的声音,傅璟城一晚上压在胸口的抑郁不快,因为这一轻柔的声音,仿佛一瞬间都消失了大半。
“傅璟城?”没有听到傅璟城说话,黎心悦唤了他一声。
“心悦。”傅璟城低沉的嗓音,极致的轻柔又带着无限的缱绻眷恋。
听到心悦两个字,躺在一旁的莫宇阳还有什么不懂的。
当初黎心悦死了,可是所有人都瞧见傅璟城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原来已经将人找回来了。
想必去年便找到了人。
去年年末的时候,他见到傅璟城的时候,瞧着,倒是终于有了点人的气息。
电话两头都静默无声,黎心悦和傅璟城两人这会谁也没有说话。
只是气氛却不再是之前吵架那会冷到冰点死寂的沉默。
而是另一种沉默。
是脉脉的温情。
傅璟城突然说,“心悦,我胃痛。”
他一贯低沉冷硬的嗓音,此刻却带着某种轻柔的撒娇意味,黎心悦心里有一瞬的柔软。
一旁躺尸的莫宇阳听到傅璟城这话,还有这语气,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刚才不知道哪个傲娇的狗逼还取笑他来着。
“哼,出息。”莫宇阳不屑地用鼻子哼了回去。
傅璟城沉浸在柔情蜜意里,没心思去理会莫宇阳的冷嘲热讽。
听傅璟城说胃痛,黎心悦知道他肯定是去喝酒了。
之前他胃出血那么严重,还做了手术,这会却还跑去喝酒,她心里默默叹气。
然而想起刚才与她吵完架,离开时,他那落寞的背影,她心里又发软。
声音便也越发的轻柔,像哄孩子似的柔声问道,“你在哪里?我过来接你。”
傅璟城闭着眼,嘴角微微上扬,这一刻,他心里最后那一点抑郁不快,已经全都消失不见,只觉得一颗心像被什么填得满满的,满足得他都像喟叹一声。
他给她报了地址,听着那头挂了电话,他才嘴角微扬地收起手机。
傅璟城才刚挂了电话,莫宇阳便迫不及待地开始讽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