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公司营运正常的时候,业务员离职,基本是带不走客户,毕竟公司的生产规模与信誉摆在在那里,客户信赖的是他们公司,而不是那个业务。
如今公司岌岌可危,客户当然也是一挖就走。
从陆珵那里得来的分红还剩一些,赵梓誉将那些分红拨给了厂区那边,先发了工人的工资,好将已经签了合同的单子的货物赶出来,来挽救不必要的损失。
刚回到公司不久,张嵘却找上门来了。
“梓誉,你父亲他现在还好吗?”张嵘一副非常担忧的样子,仿佛他与赵振宏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友关系,如果不是这一切几乎都是眼前的这个人造成的,赵梓誉都快被他那感人泪下真挚得不能再真挚的担心都感动了。
张嵘说着便自顾自地在会客沙发上从容坐下了。
赵梓誉也假惺惺地温和笑道,“多谢张伯父关心了,家父现在很好,就不劳您老挂心了。”
“梓誉你也太见外了,虽然我们最后做不成亲家,但是我一直都将你当成自己亲儿子一样看待。”
赵梓誉从偌大的大班桌后站起身,走到会客沙发,坐在张嵘对面,他一条手臂随意地搭在沙发背上,嘴角微微勾着,似笑非笑,姿态散漫,完全没有了从前对待张嵘这个长辈的恭敬和谦逊。
“张伯父你说笑了,我可不敢有你这种心狠手辣的父亲。”
“呵,”张嵘笑了出声,拿手指在虚空中点了点赵梓誉,“你呀,你,真是个会说笑的小兔崽子。”
张嵘又按了秘书内线,使唤秘书过来给他们泡茶,真真是当这个办公室是他的办公室一样,当这个公司,是他的公司了一样,完全是一副主人的架势,还使唤上这里的秘书了。
赵梓誉什么也没有说,嘴角依旧挂着那抹让人捉摸不透的似笑非笑,从容淡定地看着张嵘的这些鸠占鹊巢的行为。
秘书在一旁给他们冲茶,张嵘一边闲闲地开口说道,“梓誉,张伯父也知道你们公司现在的处境艰难,我呀,”他呷了一口秘书刚给他冲好的茶,原是要继续说,却突然冷了脸,将茶一下子重重搁在桌面上,竟开始训斥起秘书了,“你是怎么做事的,连冲茶这点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滚,滚出去!”
秘书有些战战兢兢地看向赵梓誉。
赵梓誉这时却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笑道说,“茶香流齿,冲的不错,加工资。”
秘书脸色稍微好些了,然而心里却还是不安。
张嵘听了赵梓誉明显跟他作对的话,又是哈哈笑道,“啧,你个小兔崽子,就喜欢跟你伯父作对。”
赵梓誉只是笑着挑挑眉,不言亦不语,最后他终于挥挥手,让秘书出去。
过了一会,张嵘又说起了刚才他说到了一半的话。
“梓誉啊,你是我看着大的,你父亲也跟我当了一辈子的挚友,你们公司现在出了这样大的问题,张伯父一直替你们担心,日不能食,夜不能寐,今天我来是想帮帮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