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父费了好大一番力气,都还没能拉开。
赵母见赵梓誉额头青筋都突突的跳,双眼仿佛浸过血一样可怖,再也没有了从前的清明,她从来没见过他这个真的失心疯般了的样子。
她上前拉扯着他,掰着他的手,哭着苦苦哀求求他,“梓誉,你不能这样,那个女人死了,你以后还要好好过日子的,妈,求求你,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赵梓誉终于松开了护工,却一手推开了赵母,“你说什么,你说谁死了?”他目眦欲裂,竭嘶底里地冲赵母咆哮,“你说谁死了!”
赵母终于也被自己辛辛苦苦一手养大的儿子逼疯了,猛地扑上前去,痛哭道,“那女人死了,你是不是还要怨恨上我,”她不断地将脖子往赵梓誉的手里送,“来,来,来,你索性也一并掐死我算了,你这样,我还活什么……”
赵父死死拽着赵梓誉不敢松手,又连忙推开也发了疯的赵母,呵斥到,“你做什么,还嫌不够乱吗?”
赵母掩脸痛哭。
赵父又回过头,见护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还心有余悸一副后怕的模样地用手捂着自己的脖子,他吩咐护工,“赶紧按铃叫医生。”
护工点点头。
赵梓誉回过头,定神盯着赵父看了片刻,他涣散的眼神终于有一瞬的聚焦,他仿佛是现在才瞧见赵父一样,突然十分高兴地握住赵父的双肩,“父亲,你来了,你来了,”他脸上没有刚才的发了狠的疯狂,但是却又换上了另一种疯狂,他拉着赵父,“走,我们去跟瑶瑶提亲,她还在家里等着我上门去提亲呢。”
他笑得十分高兴,然而赵父和赵母心里却越发的悲痛。
“梓誉,你先休息会,你休息好了,我们再去。”
“不行,瑶瑶还在等,我不用休息的。”
赵父心情沉重,却还是继续哄着他,“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上门提亲,会吓着人家小姑娘。”
赵梓誉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还穿着病号服,他仿似对自己穿着病号服有些不解,但也没有过多的追究,只笑着说,“也是,我该换身衣服才去的。”
他走了两步,因为脚骨骨裂,甚至还坡着脚,他却也完全不去理会,拖着坡着的脚,疯魔了一般,只一心往外走。
赵母见他这样,悲痛地掩面痛哭。
然而赵梓誉还没有走到病房门口,医生和护士便推门而入。
赵梓誉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一拥而上的几个医生和护士按住,其中一个医生拿着针管,要给他打镇定剂。
然而赵梓誉不要命了似的挣扎,针管根本扎不到他。
“啊,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赵母拼命地掉泪,不忍心看,然而赵梓誉仿似这会终于认出了赵母一样,他一边拼命地挣扎,一边喊着,求着,“妈,救救我,妈,求求你,妈,我求求你,瑶瑶还等着我……”
他拼命地喊着赵母,他的喊声凄厉,没有流一滴眼泪,却仿佛早已肝肠寸断。
赵母哭得不能自抑,差点没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