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店她有好几个熟客,每个月都有不少的提成,加上工资,一个月比去其他地方打工工资要客观上好多。
要是她被辞退,那她该怎么办。
“道歉?”赵梓誉冷笑,“你确实该对我太太道歉。”
那个店员连忙九十度鞠躬诚惶诚恐地对她道歉了又道歉。
“先生,您看这样可以了吗?”
赵梓誉依旧是冷笑,“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店员神情惶恐,“什,什么话?”
他忽而笑了笑,然而声音却冰冷不带一丝温度,“道歉有用,要警.察干什么。”
他看了那个瓜子脸的店员一眼,示意她继续打电话给她们的经理。
夏瑶在一旁看着怔怔地看着,心里忍不住腹诽,赵梓誉这狗逼,摆起架子来,还真是有模有样,挺能唬人的。
然而这样想着的时候,她眼眶却红了。
这八九个月以来,她遭受了多少的非议白眼与嘲讽,她一直觉得其实这也没什么,被人说几句闲话,冷嘲热讽几句又不会死,又不会少块肉。
这又有什么呢。
她继续像从前一样活得没心没肺。
然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身上那层坚不可摧牢不可破的盔甲仿佛一下子被无情地卸下,只剩再也承受不住的疲惫与软弱。
其实她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那么乐观。
被人嘲笑被人议论,被人欺负的时候,她也是会难过,也是会心酸,也是会想要流泪,也希望能有一个人能站出来,站在自己跟前,替自己说上一句话。
她自己也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怕母亲发现,死死咬住被子,难受地流着泪,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可是那些难过无助的夜晚,她也不曾想过赵梓誉有一天会这样,将自己小心翼翼地护在身后,为她挺身而出,挡去所有的非议与嘲讽,半点也不让人欺负地不依不饶地替她讨着公道。
她低头看着他紧紧牵着她的那只手,她从来不知道他的手那样温暖,那样另人很安心。
这是他第一次牵她的手。
最后童装店的经理匆匆赶来,又是道歉,又是送礼,然后还将那个羞辱她的店员炒掉,赵梓誉那难看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那么一点,然而还是阴沉着一张脸。
赵梓誉的车停在街口那处,离这店还有一段距离,经理和那个瓜子脸的店员又好声好气,客客气气,赔着笑脸,帮忙提着大包小包的婴儿用品与衣服,走过一条街,全都搬到赵梓誉车子的后车厢,才终于作罢。
等那经理和瓜子脸的店员都走了,夏瑶终于感到有些尴尬。
赵梓誉还紧紧牵着她的手,慢悠悠地在街上走着。
她挣了挣,却感觉赵梓誉攥的更紧,握住她手的力道更加大。
“你,你放手。”夏瑶脸颊发烫,她知道她的脸肯定不争气地红了,她有些羞恼地低着头,不想让赵梓誉发现她的异样。
赵梓誉没有说话,只是又紧紧地攥着她的手,嘴角上扬,牢牢地牵着着她的手。
夏瑶挣不开赵梓誉的手,她脸颊绯红,咬着唇,低着头,任由他牵着,在他乡的街头缓缓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