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一秒钟也不敢停留。
“严知深,你敢跑,你敢跑我就割开我自己的动脉!”身后的人决绝的怒喊。
严知深猛地回头,却见江颂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竟然多了把刀。
他不可置信地瞧见她拿着刀真的往手腕上割,鲜红的血冒了出来,他惊恐地大喊了一声,“不要!”
他大步跑过去,去夺过她手中的刀,却被江颂一下子躲开了。
她后退了几步,与他拉开了距离,她的泪水在脸上滑落,却诡异地笑了开来,严知深看得心里发寒,后背都渗出了一层冷汗。
她手上的刀依旧搁在另一只手的手腕处,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尽量放温和了声音,像哄小孩一样,缓缓劝她,“颂颂,你把刀放下,我不走,放下,我不走。”
江颂却仿似完全没听到严知深在说什么一样,只是握紧了手里的刀,一边流泪一边笑着道,“我不漂亮吗,我不好吗,”她失控大吼,“为什么你们都不肯碰我!”
她眼里全是怨恨,“是不是你也喜欢黎心悦!”
严知深看着她拿着刀的手狠狠一用力,他瞳孔猛地一缩,“颂颂!”他一个箭步上前,江颂躲避不及,严知深终于将她手里的刀夺了过去。
他将刀远远地扔开,又慌慌张张地掏出他的手帕给她的手腕绑上。
江颂坐在地上,脸上还挂着残留的泪水,怔怔地看着严知深,他给她手腕绑手帕的动作十分笨拙,却十分小心,她清楚地看到他紧张得双手都在颤抖,他一双漆黑的眸子眼底都是担忧,他看着她的样子是这样专注,他这样紧张她,可是为什么傅璟城不能这样对她?为什么?
“颂颂,换件衣服,我送你去医院……”严知深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嘴已经被人堵上。
他整个人再次无法动弹,理智告诉他不可以,但是他的身体却不可控制地一再沉沦。
一夜疯狂,严知深沉沉地睡去。
江颂睁开眼,拿开严知深缠在她腰上的手臂,挣扎着起了身。
她甚至没有再看一眼在床上沉睡的男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严知深沉睡中,无意识地想将那份过分美好而不真实的柔软与温暖拥入怀,却揽了空,一个激灵,他猛地睁开了眼。
身侧的位置上早已经空荡荡,他伸手触摸,都冷了,她已经走了很久,或许他睡着后,她就走了。
他半点睡意也没有,坐了起身,捡起地上的裤子随便套上,又在地上横着的外套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支,低头点燃。
深深地吸了一口,是上好的苏烟,清冽渗入肺腑,混乱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些。
低头时,余光触及地上她那身连衣裙。
他眯起眼,又狠狠吸了一口烟,暗沉的眸光冷冷凝视着手里破碎的连衣裙,“江颂,是你非要来招惹我的,既然开始了,你想要结束,那就不可能了。”
他嘴角的笑容冷冽,却又带了几分苦涩,“一步错,步步错,你回不了头,我也回不了头了。”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傅璟城的手机便响了,黎心悦睡得正香,却被吵醒,偏那个该起来接电话的人,搂着她睡得跟死猪一样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