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掐着她的手腕,几乎想就这样直接将她掐碎了,他心里才能够痛快一般。
“啊,好痛,”黎心悦痛得泪水都出来了,拼命一手打他,一边挣扎,“你放手!傅璟城你这个混蛋,好痛,”她又痛又气,又恨又厌憎,“你还想怎样,我装乖卖巧地当着你的情妇,你不回来,是不是还要我半夜打电话到你的正妻那里为你争风吃醋,最好和江颂打得头破血流,这样才称职是吧,这样你才心满意足是吗?!”
傅璟城下颌的线条紧绷到几点,他睁着满是血丝的双眸,死死盯着她。
如果是从前,她不会说这样的话。
争风吃醋,她不是最会争风吃醋吗,在一起的那三年,她多少次捕风捉影来他跟前旁敲侧击,和他怄气,与他冷战,而如今他明明白白地在另外一个女人那里过夜,她却还能心平气和地吃晚餐。
她再也不在乎了。
他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变得无所谓了。
江颂说,这是他的报应,他死死盯着她漆黑的眼眸,里面只有厌憎与恨意,这就是他的报应。
黎心悦不知道她是不是看错了,她似乎瞧见傅璟城怒红的眼眸底下蕴藏着化不开的悲痛。
待她想再看真实些的时候,突然,他一手狠狠甩开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真是对这个人越来越捉摸不透,她也懒得琢磨他到底这又是在发什么疯。
她瞧了眼撒了满地的通心粉,不禁觉得十分可惜,只是突又想起刚才傅璟城一手将通心粉打翻那个凶狠模样,她有些担心地微微蹙起眉。
昨晚她给江颂撂了狠话,难道江颂给他气受了?
还是江颂跟他说了什么?
她心里渐渐觉得发慌,手悄悄抚上肚子,努力回想,刚才他的反应,似乎还并不知道她怀孕的事。
她轻轻抚着肚子,不断安慰自己,他还没有知道的,他应该还没知道,不然现在她已经被他拉到医院的手术台上了,就像当年一样,他知道后第一件事就是逼着她去堕胎。
她以为傅璟城已经负气离开了别墅,没想到,回到房间,他竟然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她发现,她现在真的越来越不理解这个男人,阴晴不定,捉摸不透,反复无常。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觉得这些无所谓了,他喜欢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吧。
她慢悠悠的踱步到衣帽室,因为怀孕,她现在走路都喜欢慢悠悠的,她拿了睡衣,便去浴室洗澡准备睡觉。
只是晚上那碗通心粉被傅璟城打翻了,后来她也觉得没什么胃口,就没有再吃东西了。
睡到半夜,梦里全是牛扒,烤鸭,小混沌,一条街过去,都是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光是看得着吃不着,最后终于生生把她饿醒了。
黑暗中,她睁开了眼,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傅璟城整个人又贴在了她身上,手臂紧紧缠着她的腰,她不知道他这是什么坏习惯,总要抱着东西睡。